“这竹床可以睡两人,堂屋那里能睡一个人。到时夜里,上下半夜,你们六人便轮流休息。”

宁夏指着身侧放着的竹床,对着面前直挺挺站着的六人,说道。

六人神色皆是一顿,瞳孔微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不曾想主家的人会对自己那么……好。

早在打了败仗,落为奴隶时,他们便知晓,自己往后再无翻身之日。

他们落入奴籍已经半年了,能在暴戾恣睢的魏将军手里活下来,乃不幸中的万幸。

更为知晓,即便拼死活下来,往后被转手卖掉,到了富贵人家当奴作婢,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冥冥之中,注定了般,他们六人在厮杀中活了下来,遇到的是个好心肠的主子。

可他们清楚知晓,再好心肠的主子,也不会把一个落入奴籍的人,当成人看。要知道,奴隶可是连狗都不如……

可夫人不但没有看不起他们,救了他们一命,给他们赐了自己的姓,还对他们这般好,事事都想得如此周全……

他们吃得饱,有衣服穿,不会受到白眼,冷嘲热讽,平日里只是做一些小事小活。

他们已是十分知足,心里头对夫人十分的感激,更是十分卖力地做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夫人这般心细他们,怕他们睡不好,还亲自动手,做了一张竹床,让他们休息,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缠绕着六人的心头,五味杂陈……

“谢谢夫人!夫人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宁三绝不会背叛夫人!”

宁三是六人里最活跃,话最多的一个,此时,虎背熊腰的壮汉,满是激昂地朝着宁夏扼守回话。

由宁三带头开口说话,剩下的五人,纷纷做出应道。

宁夏挥了挥手,不在意这些。

“跟我来,趁现在天色还早,咱在这边搭个棚子,到时把竹床放进去,晚上好有个东西遮遮顶。”

宁夏朝着靠近菜园,左侧院子,那一处走去。

篱笆围绕的那边边,对角处,原本种的是一颗老榕树,但饱受旱灾、蝗灾的折磨后,那棵老榕树枯死了。

后来,宁夏便把它连根拔起,木材做了张木床,就是堂屋那张木床。

现在没了老榕树,那处空空的,在边角搭个棚子,放张床睡,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