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哪儿不知道,儿子這是趁机暗示呢?
日后府上甚至整个张家,他该管的绝不袖手,有那违法乱纪却别指望他包庇纵容!
不过也是,他个汉人额驸,还是尚了今上最最疼爱孙女的固伦额驸。恨不得被满朝文武用放大镜瞧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人留心。谨慎些,绝不是坏事儿。
迅速释怀的张廷玉笑:“家中、族中诸事自有为父与你的叔伯并兄弟们。哪用得着你个小辈?你啊,且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张若淞忙不迭点头,手拿着那结了花球的红色缎子就要往自己身上比划:“那,儿子准备准备就去迎亲了?”
张廷玉瞧了瞧外头才刚刚露脸的朝阳:“连特特来参加你婚礼的长辈们都不见,饭也不吃一口。七早八早地跑去迎亲?呵呵,你别被你那冷面岳父亲手拿笤帚疙瘩给打将出来!”
自打康熙三十九年中了进士后,张廷玉的官途那叫个顺风顺水。十几年功夫,就从区区翰林院庶吉士到如今的正二品大元。
简直青云直上。
直到自家长子与皇上心尖尖上的孙女订了亲,他就开始间歇性遭受未来亲家雍亲王的冷脸攻击。
婚期越近,便越发严重。
让张大人几度惆怅,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宦海艰难。咳咳,不是亲家不仗义,而是花样讨好他的人太多。其中就难免有那么三两个奇葩,特别的急王爷之所急,也厌王爷之所厌。连池鱼都如此,更遑论儿子这正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