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梦吗?”我艰难地问出口。

电话那头的女孩只顾着吸鼻子,哭的声音都是抖的,还有什么东西哗啦哗啦碎了一地的噪音:“姐姐……救命,我害怕……”

我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想要下床,努力忍住大脑的恍惚与脚步发飘,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等等,梦梦怎么了?你别哭,姐姐马上过来,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尽量控制自己把音量放低,柔和地询问。

隔着电线的童音明显是吓坏了,她止不住的抽噎,话都说不清楚:“爸爸他……神经病……喝酒……他神经病……嗝……”

这是都哭的打嗝了。

我揉揉太阳穴,靠在门边想要缓缓头晕的症状:“你慢慢说,别怕别怕,能描述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呜……”这是努力克制的呜咽,女孩声音都变调了:“昨天晚上爸爸喝酒……让妈妈烧水烫……烫妈妈……妈妈躺在地上起不来……然后然后……”

我站在门口穿鞋,差点把左右脚穿错直接在地上滑了一跤:“哎呦我去我的尾椎骨……没事没事,别哭,姐姐在路上马上到啊,然后呢你别怕啊!”我想了想还是穿着鞋跑到二楼拿起木刀插在腰侧出了门,这样心里才有一点底。

“然后……妈,妈妈被爸爸骑着打,爸爸拽我的头发撞墙……呜爸爸疯了……妈妈拿酒瓶切手流了好多血……你快来你快点来!”

我一路跑一路喘气,差点又被雪滑倒,站在马路旁边等了半天没有出租车都快急死了:“梦梦你打电话给警察叔叔了吗?”

“警,警察叔叔昨天来了两次但是爸爸还是神经病……爸爸喝酒厕所打妈妈……有好多血……”

我急得踢了一脚厚厚的雪块,这孩子虽然词不达意而且也描述不清楚,但是发生了什么大概也能听出来,现在我只能尽量安抚她:“别哭,姐姐快到了啊,马上就到,你躲起来别被爸爸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