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回玻璃房里去看自己刚出生的六斤四两胖儿子,侧脸出现一丝笑意。
产妇一般在分.娩完还要在产房观察两小时,所以出来的只有孩子。我隔着老远望了望那边,看着男人动作生疏地抱起孩子的襁褓,莫名觉得有点怪怪的。
也说不出来哪里怪。
就是喉咙有点疼,可能是感冒还没好。
最后看完这一眼,我按下电梯门,随手将那杯凉飕飕的乌龙茶丢进垃圾桶里。听着电梯到达层的那声叮咚,以及饮料杯倒在垃圾桶内部传出稀里哗啦的碰撞声,再走进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了。
到医院大门口,我滑开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只剩4%的电,摸摸口袋找到充电宝,却发现自己压根没带连接线。
“什么啊……”
冬天的晚上真冷啊。
一阵风吹过来都觉得浑身颤抖,眼皮都被吹得有点刺痛。然后有水滴在地上,深色的印记很快凝进土里消失不见。
太糟糕,竟然还下起雨了,来得太匆忙我也不可能带伞。
“布鲁布鲁布鲁——”
“喂?”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快的接电话速度,“那什么我手机快没电关机了,有急事一定要总结在三分钟内啊。”
“百里你现在在哪?”
“A市综合医院,怎么了?”
“你往前看。”
我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举着手机慢慢抬起头,隔着深蓝晴朗的夜空,模模糊糊看见视线尽头,昏黄路灯下方正站着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