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能很明白地读懂其他人未脱口的心情,就算他们用反语,用强烈的态度掩饰,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中心主旨。

所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生怕莫名的东西会刺痛别人。

“就算有不开心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因为赤司你实在是太治愈啦。”我伸手拽拽他的衣袖,用极度轻松的口吻念出心里的想法。

他怔怔地低下头,一双绯红的眼眸倒映着傍晚的阳光,黄昏朦胧的暖色和天幕的金红交织,眸光闪动。

“那么。”他稍微凑近了些,男孩子静默的侧脸带着一点微妙的纤细弧度,蔷薇色泽的发散落在额前,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百里说这种话,是因为我目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少年好整以暇的笑容还夹杂几分开玩笑的意味,可眼神却极度认真,嘴唇开合间念出某些清晰的音节,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有花瓣擦过唇边。

离得那么近,发丝眼睫都看得清楚,他柔软的指腹按在我的肩上,细瘦的手指捏紧肩胛,力度因等待而加大。

我神经线都紧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目光乱飘,一下子瞥见右手食指上的擦伤,立马夸张地啊了一声:“有点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这么说着,把手指抬起来举到他的眼下。语句倒是有那么一丝邀功的意思,心底反而庆幸起来,左胸膛因惶然而砰砰乱跳的心脏也平复下来。

赤司征十郎没说什么,垂下眼帘转移视线,原先按在肩膀上的手掌也松开了,顺着胳膊滑下来握住我的手腕。

“你还知道疼?”

“诶,不要用这种语气啊,就算是奚哥也有想要偷偷哭泣的时候啊!”

少年用红眸直勾勾盯着我,如同玫瑰花的复瓣,瞳孔精致柔韧,覆上一层温暖之色:“那就别动。”

话音未落便掏出创口贴撕掉外包装,仔仔细细地贴在伤口上方,动作很轻,甚至感受不到力度。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