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情,少女自然而然地疏远与礼貌,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乙酸浸泡过的氧化铅倏然化解。

——看来是被残忍地拒绝了。

他脸上浮起浅浅的微笑,但微笑和同情无关,是绝不认同的最后标识,是弓形嘴唇射出的吹箭。

某位当事人在后几天依旧照常生活,每每遇见时仍能看见他毫无异样的绯色眼珠,那里面是不是还装着挥之不去的情感呢。他坏心眼地想着,面上纹丝不动,心中却燃起一种名为幸灾乐祸的情绪。

他对自己的心情反而没有过分深究,倒是只顾着嘲笑对手的凄惨模样。

就像今天上午刚结束了为外校领导参观所布置的诗歌朗诵活动,校内的各大学生组织纷纷散伙,三三两两地抬着自家的绿色棚子往回走。到最后只剩下学生会和广播台的一些人还在原地整理场内垃圾,因为广播台隶属社团联合会,所以浅野学秀作为总负责人必须在场。

同样,赤司征十郎也在。

两人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自己桌前的资料和矿泉水,相对的位置导致他们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相交,随后各自挪开。

由操场教学楼还有一定的距离,因此两队人马也就混在一起抬着桌椅棚子行走在主干道中央,两边的银杏树偶尔会打下浓浓的树荫扫去初夏的燥热。

风遽然静止,热气腾腾的空气笼罩肌肤,头顶天空交织出一片细细的白光,草坪角还有成群的蚊子在飞舞。忽然耳边的发被一阵从背后拂来的风掀起,橙发少年透过发丝的间隙看见一辆疾驰的自行车从人群之间穿过,直直地向前冲去。

骑车人有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此时正被吹得在身后四散飞舞,无法形容的白皙又平滑的皮肤裸.露在日光下,显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