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解决方式——推出满身泥泞的人接受非议,满足“大家”的比较欲,换取不可违抗的氛围的虚假平静。

既然这样。

“要听故事吗?心情会变好哦。”

赤司眉目带笑,重新坐正颔首:“好啊。”他可能从未如此毫无形象地席地坐在公众场合的台阶上,却没有任何异议地处之泰然,优雅得像是坐在西餐厅里等待侍者上菜一般。

我想了想搜肠刮肚道:“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住在姑妈家里的时候曾经有个攒钱的爱好,把各种方式得来的现金藏在一本叫做《文学回忆录》的书里夹着。当时的火车票还不能网上预订,所以我打算存够钱了就坐车去另一个城市找我妈。”

也许是酒喝多了,讲故事的声音有点低沉,而且缺少了原先的幽默与淡然,反倒听上去有点沉寂,完全没有插科打诨的感觉,就这么自在地说起了清醒时刻全然不会提起的过去。

瞥了眼聚精会神听故事的男生,我顿了一下,继而接着说下去:“大概过了一年半,通过帮同学写作业、变卖文具、分得一部分压岁钱的方式攒得差不多了。然后那段时间突然有个男孩子找来,要我当他的沙包,一周被打四次左右,每次50块。我一想,不得了啊,大生意啊,立马就答应了。”

赤司征十郎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头。

“后来才知道那土豪孩子只是看我不顺眼想找个理由揍人罢了,不过来钱是真的快,一个月就挣了800。于是在即将到来的国庆节打算动身,只不过没想到姑妈家的儿子,算是表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把钱全部拿走,并且交给了他的妈妈。姑妈知道以后立刻质问我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但这种事情哪能说实话呢,于是便死鸭子嘴硬,不肯告诉他们来源。”

“最后以被暴打一顿作结,刚被那孩子揍过,姑妈又是穿着高跟鞋踹的肚子,所以打完就叫了救护车,检查结果好像说是腹腔出血,记不清楚了。”

我摊了摊手,无奈地笑:“到头来分文未得,也幸亏没有跑去我妈家里,不然又得让小风讨厌我的时间提早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