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不去付出,而我选择不求回报。

两者都是寂寞的。

折原临也明明浑身是刺,偏偏我不信邪,一次又一次不遗余力地帮他,换来的却是句轻描淡写的再见,杀青了那场最后的决裂。

他坐了数月的轮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街道,被人唾弃,被人厌恶,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嘴脸。然后偷偷摸摸在医院或在什么别的地方掉眼泪,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堂堂正正面对那些爱着的东西,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想做恶人,在最后一刻收手。想去爱人,止步不前。想交朋友,又不敢交与真心。

如果,如果说,他再早个几年遇见我,或者是我再晚个几年碰到他,也许就不会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过往了吧。

——“阿临哥老牛吃嫩草,奚姐才上初中就路遇渣男。”

——“折原你别再祸害人家了,看小姑娘每次都把半死不活的你拖去医院多好啊,我怎么就捡不到这么乖的童养媳。”

——“临也你比我大七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岁,以后直接叫你大叔好了。”

——“嗯?可是我不想吃饭,有没有罐头……啊,别拿黄桃,橘子的怎么样?和百里一个味道?”

……

我顺着消毒棉被的罅隙瞄他,想起来橘子的事情,刚打算拿这个挖苦,就见那人满不在乎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小橘子,轻车熟路扒皮分半,塞进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