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揉揉太阳穴,我对夏目比了个抱歉的手势,继续回复:【当勺子挖起第一口麦旋风,西瓜中间那块的果肉入口,珍珠果掉进奶茶摇晃,草莓尖尖在口腔炸开,巧克力融化在蛋糕夹层,可乐的气泡从瓶中升起。然后靠近你,听见心跳如擂鼓,比起以上这些,更容易感到喜悦与甜蜜】

张昀目:【emmm……有点土味。】

啧。

【我对他说,先生您多么可爱,而心里却在想,我多么爱你。】

张昀目:【都说了让你不要直接引用别人的句子啊】

靠,见鬼的张昀目,让她自己看着办吧,说起来给手冢国光写情诗用得着这么文艺吗,直接说个我爱你之类的不就得了,简单,易懂。

这么想着,我最后打上几个字:【再见!自己的情诗自己写!】

不顾那家伙哭唧唧的嚷嚷和不停抖动的小企鹅窗口,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去看夏目,一本正经开口:“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人这么跟你告白的话,你会感动吗?”

少年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是想问。

“我爱你,像王尔德照写不误的信,水木真一患得患失的试探,像雪莱的黑夜追逐黎明,泰戈尔的满月居住天空,像春天的熊和代替太阳行走的无形之物。是从这里到月亮再绕回来,是因你而起的梦境,是眼中燃烧的万千霞光,是凌晨四点的海棠花,是细数至38岁的前半生,是银河倾泻心坎。”

他看见,那姑娘站在太阳下,黑漆漆的发顶反射出千万道柔和的闪光,侧脸模糊,她念诗的样子,简直像火焰在高座郡夜间的平原上映现出各种色彩,宛如壮烈的死与毁灭并存的盛宴般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