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式进入众合地狱的行刑处开始,四周场景便换成了黄土红火,针山狱卒,钢鞭铁钳,时不时哀嚎声遍野,随地可见鲜红的血液。

譬如无意间看见的狱卒用炽热铁钉钉入罪人的口中,直到钉子从头而出。钉子出来之后,马上急速拔-出来;又去钉入口中,从耳朵拔出。还要用铁钵盛着极热的铜水倒灌在他的口里。炎烧炽热的铜水烧燃了他的口唇,又烧了他的舌头。烧舌以后,又烧他的眼睛,再烧咽喉,再烧心,再烧肚子,就像这样,从上到下,次第一直烧到肛-门,才从下面流出。

这样的酷刑随处可见,算得上一种常态。

于是愈往深处走,愈发不明白这趟行程的用意了。真的只是为了让我见识一下地狱的刑法拷问手段吗,那么也用不着特意来到恶见处吧。

“到了。”

前方的两人停下步伐,转身看我,同为女性的阿香担忧道:“百里酱没问题吧。”

我摇摇头,摆了摆手。

鬼灯却没说话,他扛着狼牙棒率先走近了其中一个狱卒,跟他说了几句话后又重新走回来,双手环胸,面无表情:“这家伙是个恋-童癖。”

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地上跪着的那名老人,我的视线由其佝偻的背部移至干枯苍老的手掌,最后不明所以询问:“……于是?”

“嘁,果真全都忘了。”

他不爽地切了一声,狠狠皱眉,满脸不愉快。

“哈,是我的错吗?”我指着自己,心情十分复杂。

黑发的鬼神浑身散发黑气,以某种和善的眼神注视着我,随即将其手中的巨大狼牙棒一递,下巴一扬:“去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