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始至终没承认过身份,更遑论是主动去接近曾经熟知的旧友,明显这一个也是过去对「百里奚」怀有珍视心情的人。

“不可能。”他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

云雀恭弥抱臂望过来,顺便抬手用大拇指抹掉了嘴唇旁边的水迹,这个动作有些过分暧昧了。我艰难地在对方犹如猎豹紧盯猎物般炙热的视线中生存,目光微微呆滞:“理由呢?”

他挑起眼皮看着我,声音淡漠:“你也就只能骗骗那些食草动物,背后的伤痕位置一模一样,左手掌心的痣……还有眼睛。”

“眼睛?”

他却不回答,灼热的目光像有实质似的烫在身上,我仰头看着他,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良久以后,青年缓缓开口:“能看见火焰,在燃烧的。”

“……那是打火机吗?”我一头雾水,忍不住吐槽。

他声音很轻,脸上是带着细微笑意的,眼神中光线明明暗暗:“差不多吧。”

这回轮到我倒吸一口气了,眼里有打火机这还得了?不管谁看见大马路牙子上走着一个双眼冒火的家伙都会想要求救的吧,都会去找警察蜀黍怀疑人生的吧?!

月亮从云后露出头来,月光拖着他的影子,长长的,曳在地面。

“和其他食草动物不同……你太干净了。”后来哪怕是在黑暗中,他都无法从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看到丝毫负面的情绪或阴影的痕迹。

云雀恭弥盯着少女的眼睛,那一双黑耀耀的眸子燃着熊熊的决意。她正仰起头看他,浓密纤长的眼睫也跟着一动一动的,怎么看怎么像受惊的小动物,半是防备半是疑惑。

他想起高中某次这姑娘被人放鸽子,一个人顶着大雨站在操场上,天空暴雨瓢泼电闪雷鸣,她杵在那里,浑身湿透,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