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枝冷哼一声,大踏步走在前面,一副完全不会被任何事物吓到的样子,随便扒拉着衣领大声嚷嚷:“等从这里出去我就要吃冰淇淋!五个!”
声音大得让人想放弃所有的素质对着他砸点什么。木着一张脸偏过脑袋,我超级淡定地跟上这家伙的脚步,在心里叹了口气,半是认命半是习惯地应道:“吃吃吃,随便你。”
看不清终点的道路再次分岔,白皑皑的雾气就像有实体一般,空气温温的,弥漫着霉味,光线也不足,墙壁的纹路变得稀疏,角落堆积着灰尘,感觉脏兮兮的。
在下雨——
没有雨滴的感觉,但天色骤变,肮脏的垃圾堆另一头,许多水汽汇聚在一起,烟雨蒙蒙,路上的水洼荡出涟漪。眼前出现了小小的神社。
一个女人蹲在神社的屋檐下。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而且光着脚,一眼就能看出她被打了。在她正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站着橘色短发的男孩。
雨下个不停。
女人在哭。
而小男孩撑着一把伞,不是尼龙帆布伞,而是传统的纸伞,不仅难拿,还很重。竹柄很滑,光是握紧,手掌就用力到发痛。他没有上前。
只是看着,没错。
须枝站在男孩子身后,背对着我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雾蒙蒙的雨丝笼罩在他与那孩子如出一辙的鲜艳橘色发丝上。
脚下一片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