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窒息地看着他们:“你们还是人吗?”

迹部景吾从震惊中回过神,马上甩下头顶的马桶拔子,掏出口袋里的真丝手帕疯狂擦脑袋。他抽搐着嘴角望向罪魁祸首,吐完正在擦嘴的须枝,气沉丹田吼道:“须枝!你都对本大爷做了什么!”

虽然没看清是谁,但绝对是这个混蛋没错!

我不忍直视地后退半步,眼睁睁看着须枝从包里掏出一顶绿帽子,屁颠屁颠跑到对面给迹部戴上了。世界上有那么多颜色,他偏偏买了绿色,还给自己的土豪朋友戴正了这顶帽子:“别低头,帽子会掉,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在想,如果我是迹部景吾,大概会杀了这个人。

原本停了的小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我伸手摸了一下雨滴,尖尖的,像是露珠掉在草地间,滚入掌心。有微风吹来,街对面的奶茶店立牌晃动了几下,代言人是金发金眸的眼熟模特,风中飘来甜腻的糖果味,混合着泥土的湿润气息,绕在鼻尖。

我的目光跳过无数人影,街道的尽头,站着两个人。他们大概是在说话,左边的那个男生穿着白色衬衫,黑发黑眼,看起来年纪不大,他走起路来是脚后跟先着地,鞋面溅起一串水珠。

【我才不会把妈妈让给你,你爸爸肯定是个混蛋,所以才一次都没有来,我爸爸比他好多了】

记忆零星回笼,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男人和喜欢的女人求婚了,他们才刚刚大学毕业,没有积蓄,没有房子,没有家人朋友的支持,但还是决定结婚。”

周围安静了片刻。

“他们住在出租房里,拿着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什么安全措施都没做,就有了孩子,但又没有养育的准备,估计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吧,所以又离婚了。那个孩子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父母,没被教好,一辈子都没被教好,不会与人相处,不会交朋友,不会爱人,甚至还因为没有生理教育,小学就被陌生人骗回家脱了衣服。于是长大后特别害怕被人讨厌,懦弱自卑又优柔寡断,说是一生都不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