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过分虚无, 哪怕鬼舞辻无惨就站在她的面前, 近得像是要贴进她的眼里,她也完全看不到鬼舞辻无惨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的鬼舞辻无惨, “她”的动作下意识停住了, 原本正掐着八百比丘尼下巴的手也松懈开来, 红梅色的眸子神色晦暗不明,那里面满是难以读懂的复杂。

在八百比丘尼开口说些什么之前, 鬼舞辻无惨便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

事实上,鬼舞辻无惨会突然停下来,的确有些出乎八百比丘尼的预料。她本以为按照“她”方才的动作继续下去, 最后的结果恐怕又是要重新整理一次衣物。

可鬼舞辻无惨却忽然离开了, 没有留下半句话, 而她们之间也分明没有半句争执。

这样的发展虽令八百比丘尼有些惘惑, 却也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的程度。在鬼舞辻无惨离开后不久, 便有佣人轻轻地叩响了房门,隔着障门站在外廊同她说——

“夫人,方才收到了一封信件……”

八百比丘尼如梦初醒般叫她进来,后者动作小心地推开障门,将信封呈至她的面前。

是很普通的、在报摊书店里随意就能买到的信封样式——但那上面本该填着寄信人信息的地方,却是一片空白。

但八百比丘尼想不出来有谁会给自己寄信。无论是产屋敷耀哉还是珠世,他们都无法追查到八百比丘尼的住处究竟在哪里。

这并非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足,或是从未想过要查探她的住所,而是因为八百比丘尼虽自身并非阴阳师,却在过去的岁月之中,曾习得过一些术法。

在这世间活得世间太长了,许多东西自然也就比其他人掌握得更加娴熟,用时间堆积而成的结果,也足以阻拦来自他人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