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举动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作用,但心理上的安慰起码可以起到些,那孩子在她坐下时顺势缩进她的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你去哪里了?”他把脑袋埋在八百比丘尼的怀中,抬起脸问她。
那双红梅色的眸子如同幼猫般小心警惕,神色也带着明显的紧张。
若是仔细感觉,便能够发现,这孩子此刻的状态其实很没有安全感。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八百比丘尼的衣角,像是生怕她又忽然离开一样。
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八百比丘尼身体其实明显僵硬了一瞬,她抿了抿嘴角:“我去端了药回来。”
八百比丘尼动作自然地从身后将药碗端来,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娴熟。
她把碗拿到怀中孩子的面前,轻声细语地哄他喝下。
“我不想喝。”
对方完全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刻意躲开了她拿来的药碗,发出闷闷的声音:“喝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
听到这话的八百比丘尼微微垂下了眼睑,将视线落在他的发顶。
缩在她怀里的孩子,有着一头漂亮的、如鸦羽般有光泽的微蜷黑发。
“不是的。”八百比丘尼轻轻地说:“喝了药会好起来的。”
她说这话时其实自己也有些恍惚,但话语却仿佛不受她控制般脱口而出,落入她怀中孩子的耳中。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脸,伸手摸了摸八百比丘尼的脸。
“你会生病吗?”他问。
见他的动作有些艰难,八百比丘尼略微低下脑袋,让他的手能更轻松地放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