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眼前所看到的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也如他现在看到的不死川实弥和不死川玄弥。
黑死牟想起自己身为继国严胜之时,当了许多年的继国家家主——哪怕对于鬼而言,那样的“许多年”根本不值一提。
但以人类的目光来看,那十多年的时光却足够漫长,平淡得近乎千篇一律。
在他母亲的葬礼结束的那天晚上,八百比丘尼大人也同他告别了。
“是因为缘一走了吗?”继国严胜下意识询问她:“所以你也要去找他。”
听闻这话的八百比丘尼摇头了,她轻声说:“是因为若月死了。”
【若月】正是他们的母亲的名字。
继国严胜听到她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她说希望我能留在继国家,所以我留下来了。”
所以当她过世之后,八百比丘尼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就像当初缘一离开时的那样,继国严胜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生不出挽留的心思,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没有任何行李,那身白色的羽织在浮满霞光的空气中被微微吹动着,像是浮动着的虚幻的云。
过去的一切伴随着时光的流逝,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缓慢的生活甚至令继国严胜开始怀疑,那样的过往是否真的存在。
直到时隔十几年,他所率领的队伍在夜里遇到了【鬼】的袭击,而救了他们的人,正是缘一。
长大后的缘一褪去了年幼时的稚嫩与呆愣,面无表情时谁也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何处,分明近在眼前,可严胜却真切地感觉到了自己与他之前的差距。
继国缘一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而继国严胜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远远地仰望着他的背影。
他额头的红色斑纹正如火焰一般炽烈,那时的继国缘一是唯一一名能够点燃自己的日轮刀的剑士,日之呼吸的剑技在黑夜中划出的轮廓,正如他多年前所见到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