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是血一般的猩红——可那头长长的白发,却仿佛比他身上的白衣还要纯洁。

中岛敦不知道那名青年是什么名字,也不知道那名青年究竟想要研究些什么,他只知道——很痛。

他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那些奇怪的设备被安装在了他的身上,白色长发的“研究员”按下了启动的按钮,电流顷刻间侵蚀了中岛敦的身体。

仿佛身体正在被千万眼细细的长针穿刺着,那样的疼痛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血肉与骨髓。

这样的痛苦,远比曾经的任何一次惩罚,都要来得剧烈且难以忍耐。

但那名青年却仿佛是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一般,站在他的身前喃喃自语般说着什么。

中岛敦听不清他的话,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身体却似乎发生了某些奇异的变化。

一直觉得那些破坏了孤儿院中的设备、让大家产生厌恶的都不是自己的中岛敦,挣脱了束缚带,在月色下变成了“兽”。

那是一只白色的、身上有着黑色花纹的老虎。

它杀死了那名“研究员”,从那个被改装成“研究室”的、以往用来关禁闭的地下室里逃了出来。

它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它杀死了……某个人。

某个,它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

它只知道那个人有着白色的长发和血色的眼睛。

月下的白色之兽发出了悲鸣的声音,它用尖利的兽爪划破了地下室的门,纵身跃至地面。

那一刻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再约束着他,凉薄却又轻柔的月色洒落在他的每一根毛发上,就像是在抚摸着他的毛发一般。

它又听到了有人在唤着什么人的名字的声音。

“阿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