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罗狄惊愕地看了一眼同伴,连忙赶到悬崖边缘,俯身盯着下面看了半晌,烦躁地伸手一把将眼前乱晃的刘海捋往脑后:“……啧,这个高度,又挨了那么多记匕首玫瑰(dagger rose),就算是艾俄洛斯也肯定没命了。”
“你确定吗阿布(Aphro)?”迪斯马斯克终于把最后一个亡灵的脑袋按了回去,拍拍身上的灰:“怎么说也是教皇看好的继任者啊,就这么完蛋了岂不是太……”
“够了!”修罗突然高声打断了迪斯马斯克,随即声音又低了下去“这样就够了……我们回去向教皇复命吧。”言罢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圣域的方向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小声嘀咕:“修罗这是干什么?这样不是连雅典娜一起掉下去了么。”“我怎么知道,但是他一直都是跟着艾俄洛斯修炼的,没准是想包庇他呢。”“哈?可是教皇的命令……还有雅典娜怎么办?”“教皇雅典娜什么的……哼。”迪斯马斯克摘下头盔,胡乱揉了一把乱七八糟的短发,抬头冲修罗嚷嚷:“喂!你跑那么快干啥!先统一一下口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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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俄洛斯咳嗽一声吐出喉咙里的淤血,睁开双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抗议。他吃力的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检查怀里的襁褓——还好,除了沾到一些灰尘外,小家伙毫发无损,此刻似乎刚刚睡醒,茫然地睁着碧绿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探了出来,好奇地摸了摸挂在艾俄洛斯脖子上的盾形护身符,咿咿呀呀地念叨起来。
艾俄洛斯脸上浮现出一个疲倦的微笑:“您想要这个?好吧……”他伸手把护身符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穿过小婴儿的头颅,在她的脖子上挂好,然后细心地掖进襁褓里,确保不会掉出来。随后,他撑着身后的岩壁站了起来,伸手敲了敲身上的射手座黄金圣衣,低语道:“谢谢,现在回箱子里去吧。”
圣衣轻微地嗡鸣了一声,迅速从主人身上脱离并组合成了半人马弯弓搭箭的形态,安静地回到圣衣箱里继续沉睡。刚才它感应到主人生命有难,立刻觉醒覆盖了艾俄洛斯的躯体,张开巨大的黄金羽翼硬是减缓了坠落的速度,不然就那样毫无防护地摔下去,不死也要重伤。然而艾俄洛斯也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很好地驾驭圣衣,披挂它反而会给自己拖后腿,于是将它收了起来,重新背在背上,最后看了一眼圣域,然后抱起雅典娜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这一走也许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吧?艾俄洛斯伤感地想着。
同一时刻,雅典卫城,某座坍塌了大半的不知名建筑里,我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被身上黏糊糊疑似被海水泡过的质感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刚想起身,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尾椎蔓延到脊梁再蹿上大脑,痛得老子哭爹喊娘,就好像有辆拖拉机从头到屁股把老子狠狠碾了一顿!
我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满手都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掉的白色粉末,凑上去闻了闻,好像是盐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我顿时吓了一跳——这缩水缩成小学生的身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身破破烂烂的运动服!把衣服撩起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堪比世界地图的淤青肿块看得我两眼发晕。哆哆嗦嗦抬头环顾四周,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照亮了四周,到处都是破碎的石块,有些还能勉强辨认出原来应该是古希腊风格的立柱和雕塑,而我屁股底下坐着的地方似乎是一座神庙,但是在几千年的风吹日晒之下,已经塌得只剩下几根柱子和一个地基了。
望着眼前的一切,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因为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泪流满面——我在做梦吧?我一定是在做梦吧?!老天啊!不带这么玩我的!我只是在赶毕业论文赶得快秃头的时候去图书馆借了几本《圣斗士星矢》漫画换脑子而已!你为什么真的把我扔到这个死亡率高达300%的鬼地方啊!!!要知道玩上古卷轴的时候老子连那只鸡神都不敢杀,我等遵纪守法的良民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哟,捶桌。
伤春悲秋了一会儿,我认命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开始搜索周围有没有什么能利用的东西——穿都穿了,还是先考虑怎么活下去这个问题吧。现在应该不是秋冬季节,不然以这边标准的地中海气候,凌晨的时候穿这么少早就冻傻了。
神庙废墟的范围还是很大的,当然也可能是由于我莫名其妙变成了小学生身材,所以显得周围环境太高大,从一个柱子走到另一根柱子这么点距离我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儿,因为浑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痛,对此我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坐下来喘气——话说柯南都没我惨吧?!人家醒过来虽然也变小了,可是只有脑袋受伤,还被熟人捡走了,哪像老子这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