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位记者举手示意:“城户女士,请允许我提出一个问题。”纱织点头:“请讲。”他于是站了起来,讲出了自己的疑惑:“这场格斗竞赛的规模和精彩程度我丝毫不会怀疑,但是,如您所讲,圣斗士们都是以原子为单位进行破坏的,这意味着银河擂台赛很有可能会令参赛选手受到致命伤害,他们真的会豁出自己的性命来参加这场格斗么?如果有选手拒绝参赛该怎么办呢?”
纱织微微颔首:“关于这个问题,有一个很简单的解决方式。”她随即站了起来,走到圣衣箱的展示台前,抬手指向放在最上面的那个金黄色的圣衣箱,那上面绘制的是一个半人马弯弓搭箭的形象:“我想大家也看出来了,这件圣衣箱的材质和光泽和其他几件明显不一样。事实上,摆放在下面的七件圣衣箱全部都是青铜圣衣,他们隶属于圣斗士中最低等级的青铜圣斗士。而这件射手座的黄金圣衣,则是屹立于圣斗士实力顶峰的黄金圣斗士才有资格披挂的战铠!”
立刻又有记者提问:“射手座?!这么说……”
纱织点头:“是的,所有的圣斗士都受到各自星座的保护和力量加持,北天二十九,南天四十七,而位于太阳轨迹之上的黄道十二星座,所对应的正是实力最强的十二位黄金圣斗士。能得到射手座黄金圣衣,就能跻身于这十二人之间,成为射手座的黄金圣斗士,这对于低阶圣斗士而言是最高的荣誉,没有之一!所以……”纱织缓缓转身,走到原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为了得到这件黄金圣衣的认可,前来参赛的选手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战斗,相信他们在银河擂台赛的表现是不会让观众们失望的。”
我默默地在电视机前撕开了一袋牛肉干,顺手又开了一瓶易拉罐可乐——可拉倒吧,看过圣斗士的谁不知道黄金圣衣这种东西是看出生日期的星座分配的,回来的这十个青铜圣斗士里只有星矢是射手座,除了他这圣衣谁穿的走?
就在这时画面里忽然出现了一阵喧闹,然后镜头就转移方向对准了门外,一个穿着红色背心和白色牛仔裤的棕发少年皱着眉头站在那儿,身后背着一个刻着天马浮雕的青铜圣衣箱。
我连忙擦了擦嘴,哦豁,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屏幕里的星矢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些围上来对着自己拍个不停的摄影师,抬头对坐在上面的纱织大声道:“我先去了城户宅邸,他们说你不在那儿,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我就过来了——先说好了,我对什么银河擂台赛、什么黄金圣衣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之所以会带着圣衣返回日本,只是为了让城户光政兑现他六年前亲口许下的诺言!当初你们的保镖强行将我从孤儿院带走,然后又把我送到希腊去,害得我们姐弟俩骨肉分离,再也没办法见面!他亲口承认只要我带着圣衣回到日本,就让我们姐弟俩团聚,现在我已经按照约定把圣衣带回来了,快把我姐姐叫出来!”
记者们顿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眼睛都亮了——大新闻!大爆点!赶紧的我们等着吃瓜呢!
纱织到底是按照贵族礼仪培养起来的千金大小姐,面对星矢的发难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抱歉星矢,我并不知道这些,爷爷已经在五年前去世了。而且,你的姐姐星华在你离开日本后的第二天,就从你们原来居住的星之子学园失踪了,那里的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直到今天,她依旧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星矢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城户光政死了你就打算不认账了是吗?!”
这时候从放置圣衣台的帷幕之后走出了另一个少年,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嫌弃地打量着星矢:“够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纱织小姐面前也是你能撒野的吗?!”
我默默地喝空了一整罐可乐,然后捏扁扔进了房间另一头的垃圾桶里,托着下巴看电视里实况转播两个小青铜菜鸡互掐、互爆黑料、最后拳脚相加,几秒钟就把投影用的玻璃显示屏和放置麦克风的实木长桌打了个稀巴烂,拳头风压在房间的墙壁上制造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陨石坑,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混乱,记者和工作人员吓得到处躲藏,只有摄影师大哥还顶着脑袋上扑啦啦往下掉的碎石块兢兢业业地工作,真是辛苦你了啊!
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纱织,她淡定地站在一边看两个少年打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用希腊语开口:“够了,星矢,邪武,你们再打下去这间屋子就该塌了,圣斗士的准则之一是不能伤害平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