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脚步停了一下,扭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道:“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守着纱织,别让她再出事了。”他的话音刚落,天鹅座圣衣撞开圣衣箱飞了出去装备在主人身上,他不再迟疑,立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我无奈地把掉了一地的圣衣零件捡起来放回箱子里,想了想,把四件黄金圣衣的部件递给了纱织:“完璧归赵,你看着藏哪儿比较合适就放哪里吧。”纱织连忙叫保镖来小心翼翼地把几件金灿灿的护甲带走了,然后关切地看着我:“您好,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请问该怎么称呼比较合适?”

我歪了一下脑袋:“我吗?我算是紫龙的师兄吧,他为了修补两件损坏的圣衣放血放太多了,这会儿还在嘉米尔修养呢,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能恢复了。”

纱织松了一口气:“那就再好不过。那十风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一辉有透露什么吗?”

我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显不在状态的瞬,指望他解释大概不行了,只能我自己来,于是对纱织道:“是这样的,前后稍微有点复杂,我慢慢跟您解释吧……”

同一时刻,冰河沉着脸一路搭乘电梯回到地面上,然后几个纵跃翻身上了竞技场废墟的顶端,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么……”冰河迟疑着转身,然后瞬间紧绷!

这个时候一轮弯月已经升了起来,散发着冰冷的银色光芒,有个修长的人影就坐在一段残缺的砖石上,潇洒地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按在泛着金属光泽的圣衣箱上,完全不顾屁股底下的水泥钢筋其实已经弯曲倾斜出成了一个危险的弧度,随时都有可能塌陷,然而此人却轻松地维持着危险的平衡,由下而上仰望冰河,气势却丝毫不弱,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这么久才发现我的存在,警惕性也太差劲了,如果我现在就下去把那个冒充雅典娜的小丫头杀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冰河缓缓地开始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做好防御的准备:“天蝎座的米罗?教皇已经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叫你们这些黄金圣斗士过来杀人灭口了么?”

“我暂时还没有接到杀人的命令,但是如果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米罗眸色一寒:“冰河,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卡妙被圣域强行召回问话,而且还被关了禁闭!”

冰河一直没什么波动的表情瞬间破功:“你说什么?!卡妙不是还有驻守西伯利亚的任务么,怎么可能说监/禁就监/禁!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现在又不是天蝎月,我也是刚刚才接到命令从米诺斯岛返回圣域,然后就听到圣域里各种谣言传得满天飞。”米罗看冰河的神情已经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我去找了艾欧里亚,他告诉我大概在三天前,卡妙突然被紧急召回圣域,直接去了教皇殿,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爆发了剧烈的小宇宙冲突,他察觉不对赶了过去,发现你师父正在跟教皇大吵特吵,还说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教皇也被气得不轻,如果不是同样留守十二宫的阿布罗狄拼命拦着,他俩就直接打起来了!”

冰河焦急地打断他:“那之后呢?!”

米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没有之后了!教皇气得拍桌子大吼把人给我拖下去关禁闭,关到他有点为人师表的自觉为止!然后教皇冷静下来就把监视城户纱织和你们这群私斗青铜的任务扔给了我,我就过来了,到我离开圣域为止,你师父的监/禁还没结束。”

冰河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扭头就走,米罗压着嗓子吼道:“给我站住!你想去哪儿?!”

“还用说吗?!当然是回圣域让教皇放人!”冰河猛然回头,冰蓝的眼眸中满是燃烧的怒意。

“就凭你?”米罗嗤笑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抬起一根手指,食指的指甲在一瞬间伸长变尖染上了猩红,如同流动的蝎毒那样泛着迷人而危险的光泽:“荒谬,教皇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话音未落,一记猩红毒针已经毫不客气地打出!

冰河根本来不及反应,胸甲上直接被扎穿了一个针孔大小的洞,整个人被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直接撞飞了出去,“轰隆”一声嵌进残损的墙壁,然后无力地摔了下来,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

米罗背着圣衣箱一跃而下,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地上动惮不得的冰河:“最后再给你一个警告:趁早手刃了那几个逆贼把射手座黄金圣衣弄到手,说不定教皇还能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把你师父放出来,否则别怪圣域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