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那你可要好好保管,要不了多久,也许你就能亲自还给他了。”

艾尔扎克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左右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么?”

“还能发生什么?”我轻哼一声,“雅典娜在五百年前的圣战中毁掉了波塞冬的肉/体,还把他的灵魂囚禁在壶中,放置在斯尼旺海峡的牢狱,现在他好不容易挣脱封印出来了,肯定会不顾一切报复雅典娜,圣域和亚特兰蒂斯的战争迟早会爆发的,到时候……说不定卡妙或者冰河也会出战,不过嘛,你要怎么面对他们是你的事情,我就不多嘴了。”

艾尔扎克闻言,沉默着把两条项链都收了起来。

我又说了几句安慰性质的客套话,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但就在这时,一股极其霸道的小宇宙闯进了我的脑袋,震得双耳嗡嗡作响,我被那股恐怖的压迫力逼得摔倒在地,嗓子涌上一股腥甜直接喷在了地板上!

艾尔扎克被我突然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搀扶我:“怎么了?!”

我支着身子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没什么,波塞冬有事传唤我去生命之柱,你什么都别管,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明白吗?”说着我大踏步走出了北冰洋宫殿,直接传送到生命之柱宫殿前的阶梯下。

按道理觐见波塞冬的时候,即使身为海将军,我也是不能直接闯进去的,应该有个人出来接应我一下,这么想着我燃烧小宇宙叫来了一直扔在床头当摆设的海龙鳞衣,还不忘把那个厚实的头盔戴上,这样一来至少表面上足够尊敬了吧!

然而奇怪的是,我站在台阶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谁来接应我。

难道真要我自己进去?我想了想,一咬牙一发狠,抬脚就踩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走——他奶奶的,什么都不交代清楚就把我喊过来罚站,触怒了他回头肯定又是我背锅,真他娘的有意思。

这里的阶梯虽然看着高大,但是对于已经跑惯了十二宫的我来说就跟散步一样,几分钟就到顶了,波塞冬的寝宫就在我面前,正面是一扇雕刻着三叉戟纹样的巨大石门。

我刚想走过去敲,忽然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那扇看着就很沉重的大门缓缓地向里面打开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里面传来。

我立刻往后闪了几米做好防御准备,死死盯着那道开启的门缝。

说是门缝,其实宽度也足够好几个人并排走出来了,很快,我就看到两个已经完全进化出人类形态的海斗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动作缓慢地走了出来。看到我之后,它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揪起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抛,那个浑身是血的倒霉蛋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乓”一声摔到了我的脚下。

我顾不上看他还有没有气,抬头冲那两个转身打算回到大门里的海斗士吼道:“等等!波塞冬大人不是叫我来此觐见吗?”

它俩停顿了一下,用一种破锣似的古怪嗓音回答道:“波塞冬大人的命令,叫你把这个人带回北大西洋宫殿随便处置,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说完它们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门,随着一阵门轴活动的闷响,门就彻底关死了。

我真不想和波塞冬打交道,但是突然给我整这么一出,我也没心思理他了,赶紧扭头去看地上那坨东西——说实话我也不想用这个词形容一个人,但是他浑身的关节几乎都扭曲成了不可能的角度,除非他全身的骨头都没了,肌肉失去支撑,才有可能像小时候玩的橡皮人那样随便揉搓成一团。

不管怎样,先看看这人是死是活吧。

这么想着我壮起胆子过去摸他的颈部动脉,感受到还有微弱的跳动,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把他翻过来准备检查伤情。这人干掉结块的头发几乎全糊到了脸上,我稍微费了点力气才把它们都拨开,露出下面那张满是淤青的脸……慢着?Fxxk!

我差点失手把那人摔出去,这他妈不是加隆吗?!狗日的几天不见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右臂上的金色蛇纹几乎是在一瞬间浮现出来,啪嗒一声小金蛇从我胳膊上滑落,直奔加隆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等了几分钟,我终于听到他喉咙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动静。

我伸手把他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全身都是软绵绵的,感觉别说骨头了,连内脏都碎成肉酱了,躯壳好像只是个勉强包裹着一堆东西的皮囊而已。他的皮肤表面还蒙了一层干涸的锈红色,应该是毛孔不停出血、干了之后血迹又一层层覆盖上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