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胆战心惊地看着我无比熟捻地把人扒个精光扔进水里,然后套上两层手术用医用手套就打算给他来个指检。
“等等等一下,这样真的好吗?!”卡萨实在看不下去了想阻拦,我面无表情地把加隆的屁/股摆正,方便我用膝盖顶高:“万一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了引起炎症,他还是会丢命的,你说是尊严重要呢,还是性命重要?”
卡萨想了想,安静地退出了浴室,算是给加隆留最后一点面子。
一顿足以被网审枪毙好几个来回的R18操作之后,我直接给加隆套上一条画满了小黄鸭的内裤,然后实在憋不住狂笑出声,终于明白吴邪看着张起灵穿小鸡内裤下水是什么心情了。不过加隆运气很好,看来波塞冬再怎么恨他,也不至于把他当流浪猫给阉了。
我已经完全不想去了解这些天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是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比起追究责任可能更重要的是怎么瞒过撒加,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海底都遭受了些什么,大概真的会彻底疯掉。
第五天,拜安一脸崩溃地扛着加隆出现在北大西洋宫殿门口,狄蒂丝一副迎宾小姐的架势十分淡定地抬手示意:“海马将军,请往这边走,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如果您看不了太血腥的场面,把人送到浴室后就可以移步客房,海龙大人已经差手下准备好了茶点,您可以好好休息,保证您带回去一个干净整洁的人。”
拜安:“……为什么我会有种送猫咪到宠物医院绝育的错觉?”
狄蒂丝十分镇定:“那一定是您的错觉。”
最后拜安只在客房呆了几分钟,如坐针毡,还是摆脱了冥河水母热情的拥抱溜进了浴室,然后被满地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渍搞得愣在当场:“这是?”
“他的血迹。”我抄着毛巾给加隆擦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往这种颜色变化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对不起。”
“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拜安脸上浮现出了内疚的神色,接过加隆软绵绵的身躯往肩上扛,“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向我鞠躬道谢后飞快地离开了,我看着满地狼藉,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六天,伊奥咋咋呼呼地扛着眼睛蒙了一层绷带的加隆冲过来敲门:“快快快!你这里能治他是不是?他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我拿绷带缠了一下,快来人救命啊!”
伊奥看不见一条小金蛇飞快地从门缝里冲出来,几下弹跳直接一口咬在了加隆的鼻尖上,我顶着黑眼圈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它挂在那里晃悠晃悠,怪有意思的——靠!我真成变态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看别的地方。
老规矩开闸放水泡澡,伊奥居然还很有兴致地掏出个水囊装走了浴池里的水,表示要回去研究研究,万一再出这种事情就不用跑来麻烦我了。
我瞄了一眼浸在水里扑腾个不停的小金蛇们,偷偷用手指勾起一条塞进了他的水囊。
伊奥救加隆的心态和拜安是一样的,虽然他们实在没法原谅这个人,但是也没法眼看着他在眼前死去。
“这该死的圣母心啊,迟早给它害死——谢谢你了!”伊奥风风火火地跑来,又风风火火地跑掉了,尾音转到我耳朵里的时候人都跑回南太平洋了。
……那个我好像还没来得及给他换条新的内裤。
第七天,克修拉背着加隆出现在北大西洋宫殿门口的时候,双方都沉默了。
把加隆按进浴池里洗刷刷,我发现伤口处流出的血迹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蓝色,这意味着什么呢?
克修拉一直在给我打下手,面对他我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在仙宫混战的时候我拿幻影箭坑了他一把,害得他被希露达和双胞胎摁在地上一顿爆锤,希望他别记恨我才好。虽然从原著来看他也是个相当正直的人,应该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对,真正应该担心的,已经不是所谓的人际关系了。
天天这么搞,小金蛇的效率都涨了不少,和第一天相比只用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我就把加隆拾掇得干干净净,但是,人始终醒不过来,这七天来的折腾又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让我自己的良心可以不那么难受么?
“你说……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伸手翻了一下加隆的眼皮,依然没有反应,“我敢拿自己的命发誓,如果他还有一分清醒,都不会容忍自己像条野狗一样被人打得半死后丢来丢去,晚上再被拉回去虐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