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一脸茫然:“啊?那是啥?”
我伸手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往自己肩头上一放,走到庐山大瀑布脚下,凝聚小宇宙伸手在表面轻轻一点,轰鸣不止的水流瞬间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完全停滞不动了。玄武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眼看着成吨水流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托着那样往上奔涌,继而化作无数条张牙舞爪的飞龙咆哮着冲天而上,最后整条瀑布都湮没在了深蓝色的光晕中,水流已经被燃烧小宇宙时产生的高温彻底蒸发殆尽了。
我收回手,顺便合上玄武不自觉张大的嘴巴:“至少要掌握足以令庐山大瀑布逆流的力量,才算真正踏入圣斗士的领域。老爷子给你上过课吧?那你应该知道,圣斗士有三个等级,每个等级之间的实力差距之大是你难以想象的,即使得到圣衣的认可成为圣斗士,也需要持续不断地修炼,断没有一步到位这么轻松的事情,明白吗?”
玄武眨巴眨巴眼睛:“我想起来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问你的问题呢——师兄虽然是青铜圣斗士,但他掌握了第七感呀,那他的实力就已经是黄金圣斗士的水平了,但他总说你的实力比他强得多,那你是黄金圣斗士吗?”
我失笑,伸手使劲揉了一把他的刺猬头:“我希望我是,但很可惜,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玄武显然理解不了我的话,满脸都是疑惑。
我也没想着跟他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直接扛着他一跃而上,落在童虎常年打坐的那块突兀的岩石面前,抬眼一看,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有如一块磐石,依旧静静地端坐在那里。
我轻声道:“童虎老师,我回来了。”
童虎转过身来,微笑着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童虎十几岁时那张年轻的脸庞忽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和眼前这张布满了沟壑的衰老面容重叠在一起,已经完全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了。
这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以致产生了一种极其失真的感觉——两百多年前的那些人,年轻时的童虎、史昂和水镜,还有前代的黄金圣斗士们,他们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活过吗?那些遭遇会不会只是我在长达五年的深度昏迷中做的一个梦?
那天晚上五老峰非常热闹,春丽知道我回来了激动得直抹眼泪,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她受累颠勺,干脆自己下厨做了一顿晚饭,就当犒劳自己来回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歇一会儿了。玄武被我一顿教育后不知道是哪根筋开窍了,闪着pakipaki的狗狗眼恨不得像条尾巴似地粘着我,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跟我坐一块儿。翔龙乖乖地坐在紫龙和春丽中间,爸妈夹什么就吃什么,一点儿都不挑食,实在太让人省心了。
晚上童虎破例给玄武放了假,不用上文化课程了,那小子欢呼一声直接带着翔龙出门去疯了,春丽无奈地追着他俩各自套上一件薄外套:“晚上冷,别玩出汗了弄感冒!”
我拉着紫龙找了块风景绝佳的位置坐下聊天,第一件要问的就是有关他眼睛的事情,因为之前被翔龙那一声“爸爸”吓得够呛,我竟然没注意到紫龙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健康,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闭着了。
没想到紫龙一开口,直接说出了一个让我非常熟悉的名字——奥德修斯。
在两百多年前,我曾不止一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他是前代的蛇夫座白银圣斗士,拥有极其高超的医术和一颗宽广仁慈的心,只要有人愿意向他求助,他都会尽力为其医治,甚至不惜将自己的“黄金之血”换给别人。但是,也许正因为他在医术方面太过弹精力竭,年纪轻轻就因为身体器官极度衰竭去世了,可以说非常令人惋惜。
而且,前代所有的黄金圣斗士还在候补生阶段的时候,全部都是由奥德修斯一手带大的,于他们而言,这位品行高洁的医者同时也是一位尊敬的长辈和老师。由于那个时代的雅典娜迟迟不曾降临,圣域中一度有不少人将奥德修斯视作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转世,将他当做神明加以崇拜。
但是奥德修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除非……我心里一紧。
按照紫龙的说法,奥德修斯感应到了雅典娜的召唤才重新复苏于世,至于她为什么要去召唤一位死去的圣斗士,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在海界战争结束后,被波塞冬暴走的神力所伤的黄金圣斗士们伤势迟迟无法愈合,她穷尽一切办法,情况依然无法好转,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求助这位两百多年前的神医。
当奥德修斯复活之后,他果然帮助重伤的圣斗士们恢复了健康,而且还为许多留下陈年旧伤的人们祛除伤痛,紫龙的眼睛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治好的,艾尔扎克当时也在圣域,他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样。奥德修斯甚至还接受了奥路菲的请求,令尤莉迪丝的断腿再生,让她可以像从前一样靠双腿自由地行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