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加不动声色地揪紧了床单,用力到指节泛白。
“这些都是客观条件,另外还有一些事情,你自己心里也该明白。”奥德修斯整理好被扯乱的衣襟,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加隆干过的那些好事,无论从圣域还是受害者的角度,都是万死难辞其咎。雅典娜和教皇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没有把他的事迹到处宣传,只是暗中将他遣送回俗世,所以到目前为止,圣域里知道加隆这个人存在的,依然只有那么几个人。圣域不养没有小宇宙的闲人,这条规矩曾经担任过教皇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茶水,奥德修斯顺手把杯子拿走,拉开椅子起身,脸上浮现出一丝略带恶作剧意味的坏笑:“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才好几天就想着下地乱跑了,这样不好,不好,所以我延缓了你伤势愈合的速度,这一百天之内就别想着下床了,给我好·好·躺·着·吧,拜~”
言罢起身开门,外面正打算拧门把锁的艾俄洛斯手尴尬地僵在半空,奥德修斯语气轻快地表示:“进去吧,他已经醒过来了。”
艾俄洛斯道谢后走进了房间,确认奥德修斯走远后,才小声问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做挺尸状的撒加:“你刚才不会得罪那位医神了吧?”
撒加心虚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另一边奥德修斯没走出太远,就在拐角处被史昂叫住了:“奥德修斯,那些事情本该是我去告诉撒加的,你为什么要……”话音未落他就怔住了。
奥德修斯将自己的食指抵在史昂的嘴唇上,“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再为这些小辈的事情操心了么;由现任的教皇说这些也不太合适,我听你说他们自幼就是很好的朋友了,即使经历了十三年的动荡依然愿意谅解撒加的苦衷,如果因为加隆的事情翻脸,那就很不值得了;雅典娜就更不合适,圣斗士要是对自己信奉的主神产生信仰上的质疑和动摇,麻烦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歪了一下脑袋,轻笑:“所以么,恶人还是我来做的好,撒加心里的怨愤需要一个排解对象,而我毕竟是个外人,怪我总比怪你们好,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讨厌了。”
“奥德修斯……”史昂欲言又止,对方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便离去了,“还有其他伤员没巡查,忙着呢忙着呢~”
………………
…………
……
“所以呢?后来就没了?”我晃了晃酒杯,里面的葡萄酒只剩下刚够填满杯底的一小口了。
“嗯,奥德修斯不仅治愈了海界战役造成的神罚之伤,还帮助很多人治好了陈年旧伤,你师弟的眼睛就是他治好的。”艾俄洛斯替我斟酒,正好把瓶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液体倒光了,“他和阿克索在圣域里停留了几个月,然后就向雅典娜辞行了,说他受到禁咒的影响,无法在任何一个时空停留太久,否则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也无法控制。临行之前,雅典娜抱着一线希望向他说起了你的失踪,希望他能提供帮助,奥德修斯只说他会尽力而为,但是让我们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想起之前在一片混乱的废墟里看到小金蛇的那一幕,那时的心情简直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总算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了。
下意识开口:“不知道奥德修斯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能再见他一面,应该好好谢谢他。”
“他现在大概在其他的时空旅行吧,不过他许诺,如果雅典娜需要他的帮助,可以随时再把他叫回来。”
我将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也许不用麻烦纱织也可以?
艾俄洛斯起身收走了空瓶子和酒杯:“贪杯伤身,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明天早上又揪我去加班吧?!”
艾俄洛斯淡定道:“胡说,现在教皇殿又不缺人手,你只管休息就是。”
我翻了个白眼:“我想出去旅游你也批假啊?”
“可以啊。”艾俄洛斯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还顺手摸出他的银行卡往我怀里一扔:“拿去随便刷,反正密码你知道的。出去玩得开心点,不过每天要记得小宇宙联络一下,别一言不合又玩失踪了,我可经不起你再吓一次了。”
我捏着那张黑卡脸皮直抽抽,为毛觉得这货又挖了个巨坑等我跳呢……啊啊不管了!有假不放猪头三!明天我就收拾行李出门疯他十天半个月再说!
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我洗漱完毕后一头扎进了被铺,流着口水幸福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奥德修斯: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我辛辛苦苦把你救活了,你爬起来就想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