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纳尔郁卒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气人的后辈!郁卒归郁卒,他还是用严肃的口吻警告:“我刚才检查过了,你的体细胞和魔宫蔷薇融合率已经接近30%,也许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同为双鱼座的我。”

“我知道。”阿布罗狄伸手按了一下后颈,将蠢蠢欲动的肉芽都摁回去,“这是赢得圣战必须付出的代价,从我被双鱼座星命选中的那一刻,我就没有退路了。反正……除了极少数幸运儿,黄金圣斗士普遍都活不长,提前透支一些寿命也不算什么。”

卡迪纳尔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转了转指尖上的蓝色玫瑰:“你说的也对,不过嘛~”他忽然飞快伸手将阿布罗狄垂在脑后的湖蓝发丝拢在一处,然后将手上玫瑰的根茎打了个活扣,充当发绳将那头微卷的蓬松长发束了起来。

阿布罗狄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句:“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一定要问意义的话……”卡迪纳尔将玫瑰挪到正面,眼中划过一丝伤感,“人生苦短,所以更要精致对待仅有的生命。”

看阿布罗狄的表情,多半不怎么认同卡迪纳尔的说法,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直接反驳,安安静静任由对方摆弄自己的头发。

后颈突然被人一拽,我黑着脸回头,果不其然是艾俄洛斯那厮,他与格式塔聊得正开心,手却说什么都不肯放松,好像生怕一个没看住我又失踪了。考虑到老年人(?)经不起一惊一乍,我纠结片刻后还是放弃溜走,乖乖被他拽到格式塔面前,然后被拍了一下脑袋:“还记得那个三岁小鬼么,就是他了,现在勉强有个人模狗样。”

我心说您老真是在五老峰蹲太久了,连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像逢年过节走亲戚的中老年长辈,净搁着外人面前寒碜自己人!

一直被压着脑袋,我的视线自然落在对方的下/半/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腿……?”

格式塔表情瞬间僵硬,试图顾左右而言他:“啊?咳!你说那个啊,其实那个只是奥德修斯安慰我弄出来的幻觉而已,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幻觉自然就消失了。”

我沉默片刻,幽幽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吞吞吐吐,你后辈可出息了,现在是教皇呢,没事就翘班去占星楼上翻翻前代秘史什么的……”

艾俄洛斯反手把我往旁边一扔,正好摔在艾欧里亚身边,把他吓了一跳,他身后的两头大狮子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闻出了我的味道,嗷嗷叫着扑上来用舌头狂甩我的脸,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不堪入目。

最后还是凯撒出来解了围,手段十分简单粗暴,伸手穿过戈尔迪的前腿腋下直接把它整个抱了起来,丫不仅不生气,反而借势将两个肉fufu的前爪搭在凯撒肩膀上,亲昵地舔了舔主人的鼻头,然后被一脸嫌弃地丢在地上:“讨好也没用!说了多少次赶紧去投胎,就是不听!地狱很好玩是吧?!”

“嗷呜~”戈尔迪眼泪汪汪地缩成一团,布兰迪见状,松开摁在我身上的爪子,凑过去用脸颊蹭了蹭自己的兄长,权当安慰。

艾欧里亚显然跟两头狮子相处出感情了,看着戈尔迪挨骂有点于心不忍:“前辈,您别骂了,它们也是忠于主人才……”

“你少替这两个傻子开脱!”凯撒毫不客气地打断后辈的求情,恨铁不成钢地揪着戈尔迪的耳朵,“两百多年了!你俩要是早去投胎,这辈子说不定都攒够福报重新做人了!”

我嘴角抽搐,“重新做人”这个词用在这里怎么那么违和……

旁边忽然插/进/来一句:“前辈您就别为难它们了,这两头狮子身上的杀业足够在畜生界再猫个五百年唔唔唔——”

释静摩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把捂住沙加的嘴巴,冲我们点头示意:“你们继续,继续。”然后不顾沙加的挣扎硬是把他拉走了。

我印象里释静摩每天不是冥想就是补觉,懒得恨不得长在双树园的莲花台上,没想到真动起手来力气还不小,当然也可能是沙加自己太轻了,是个人就搬得动……

戈尔迪和布兰迪再次围过来求抱抱求抚摸,我拍拍手示意它俩过来,于是两头狮子欢快地在我身边首尾相接围坐一堆。变回成人体型后,我就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提心吊胆了,幸福地张开手臂将整个身躯埋进它俩的皮毛里,好暖和~

视线透过皮毛缝隙往外瞅,能看见两代黄金圣斗士几乎都按各自的星座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些人聊得特别学术,有些人就是单纯天南地北胡侃,还有些就比较……

“你竟敢对雅典娜挥刀相向?!开什么玩笑?!圣斗士行为准则都被你吃了吗?!”了解十三年前所有事情的缘由后,以藏当场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