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脖子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棕发男生赶紧上来扶着我,还帮我拍后背:“啊?喉咙受伤了吗?Hyoga你快来帮他看看!”
我咳得头晕眼花,这时候那个长发男生一声惊叫,他手里的家伙竟然挣开控制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想掐我的脖子,然后被金发男生一脚踹飞,紧接着周围温度大幅下降,我冻得一个哆嗦,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板上开始抽搐。
有什么东西沿着我的喉咙在往外涌,像无数根鱼骨在刮我的食道,又疼又麻,我用力咳了几声,伸手去扣喉咙,忽然感到指尖似乎触碰到某些柔软的东西,索性发狠一把揪住,然后整个扯了出来!
地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喷溅血痕,我颤抖着松开手,一束沾染血迹的花朵飘然落地。
这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吞下过这么长一截东西?!
脾胃一阵一阵痉挛,我张开嘴,开始疯狂呕吐,大量花瓣和枝叶蜂拥而出,几乎要把我的喉咙撑爆,我颤抖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真的出现了一个洞,大量枝叶蠕动着从裂口钻出来,爬得到处都是。
好疼啊,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用力掰过我的脑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张嘴开开合合,很急促地在说些什么,像快溺水的鱼。
我努力辨认他的口型,他一直在重复一个词,看着看着,我终于反应过来,他在问,你是谁?
我是谁?
我张开嘴,大量花瓣从喉咙中疯狂外溢,堵死了我的声音。
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勉强听见几个人的声音在嚷嚷——
“这下没错了!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你看地上吐出来的全是罂粟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主角的原名叫什么吗?
第171章 夺舍
身上忽然一轻,感觉什么东西被扯掉了,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晃得我眼睛疼,连忙伸手去捂,耳边即刻响起一声埋怨:“都几点了!鸡都叫了,还不起床?”
这种周扒皮骗长工的语气可真熟悉啊,从我开始记事,每次想睡回笼觉,都是这个声音伴随着被子扯走的动作彻底打消我的睡意。撑开兀自打架的眼皮,我一眼就瞧见自家老妈那再熟悉不过的微胖身躯,正弓着身子抖搂手里的空调被,抖出来的细小灰尘在阳光下快乐地旋转飞舞。
明明是很熟悉的画面,为什么我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已经……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这种事情了。
抖完被子后,老妈把它折成一个很小的豆腐块放在床头柜上,转身一看我还坐在床上傻愣愣地盯着她,顿时声音又提了一个八度:“睇咩啊?仲唔快滴起身!你这床单都半年没洗了,趁着今天太阳好赶紧拿去过水,起来起来,不要妨碍我工作,你跟你老爹天天在家好吃懒做的,我简直就是你们家的保姆……”
我一脸懵懂地被赶下床,眼睁睁看着老妈眼疾手快将床单一把薅走,还不忘捎上枕头和枕巾,唠唠叨叨地出去了。
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是一套洗得有点发白的睡衣,旧是旧了点,但穿着很舒服,又翻了一遍屋子,所有的摆设都和记忆里的完全一致,打开放在桌角的小型垃圾箱,还能看到里面躺着几块撕开的酸梅糖糖纸,我立刻回忆起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下意识就开始分泌口水。
只要我人在家里,膨化油炸食品是绝对不准吃的,老妈见一次骂一次,天天给我做算数说你吃一口薯片就等于喝了二两地沟油,搞得我烦不胜烦,长期以往居然真的戒掉了不少垃圾食品,老妈对此非常满意,没事就往家里买些她认为健康的零食,酸梅糖就是其中之一。
阳台上传来细微的嘎吱嘎吱声,是那根上了年纪的老竹竿晾衣架,吸了水的布料死沉死沉,压迫得它也弯了腰。
我伸手把桌上已经充满电的手机踹进裤兜,揉着乱翘的发丝,混沌的大脑几经运转,终于想起来怎么回事——男生宿舍楼火灾,学校把本地学生赶回家住,我下了地铁后一身疲惫,洗个澡匆匆忙忙就睡了,一睁眼几乎睡到11点,难怪老妈气得直接来掀我被子,她最讨厌不按点起床的人,浪费她做早饭的功夫。
趿拉着拖鞋出门,一眼看到老爹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慢条斯理地刷着手机,刺耳的洗脑神曲伴随着更洗脑的罐头笑声阵阵发散,使得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他头顶那几根可怜的发丝已经全白了,衬得那颗光秃秃的脑门愈发锃光瓦亮。听见我出来的动静,老爹抬头瞄了我一眼:“起来了?赶紧去吃早餐。”
我含糊地答应着,转身溜进了厕所,一通洗漱后再钻进厨房,在老妈的嗔怪中端着瓷碗大口吸溜刚刚加热过的瘦肉粥,味道浓郁且正宗,是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的,外面的店铺里只能吃到一嘴鸡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