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子毕竟年少,注重“仁义”之名,并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回味着今日朝堂上大片的支持者都随他跪在地上请求皇上恢复三公九卿制,王允心中暗自得意。

可惜武将那边都站在己方对面。皇甫嵩尚未回朝,有人动了拉拢他的心思。可惜,就算是回朝那也是一个唯皇上之命是从的榆木疙瘩。王允心中不满,思来想去,连忙命一派的人写信给名满天下的卢植及孔融,寻求支持。

又和议郎郑泰、何颙等人商议,继续上书皇帝吕布系董卓义子,理当贬黜,陈宫、田丰、徐庶和刘备不过尔尔,如今被委以重任,皆不妥,还要皇上下令杀死董卓封的官员蔡邕。

当日晚上又备了车马去见荀攸,准备拉拢荀家。

荀彧、荀攸也是世家之后,出身豫州颍川。颍川富饶,地处中原腹地、消息灵通、文化气息浓厚,出了不少的才子。当地最显赫的当属颍川荀氏,乃是荀子的后代,多出仁德忠孝,清正廉明之才。

但荀彧却闭门谢客,告知:“吾等臣子,应尽心尽力为皇帝做事,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有商讨之事,请来吏部寻我。”

第30章 朝堂之上

袁绍乃是四世三公之后,年少就颇有名气。

董卓在时,袁绍擅自担任冀州牧,且不肯受朝廷召唤回京。他的叔叔袁隗为了不受牵累,将其驱逐出袁家,而他不忠、不孝的行径则被刘协写在诏书上告示天下。

即使如此,世家影响深远,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袁家名气响亮,冀州的名士大都归从于袁绍。

天子年少,即使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到冀州,朝廷斥责袁绍狼子野心的诏书流传开来、当地的士族根本不奉诏、依旧紧密地依附于袁绍身边。

袁绍也不将诏书和刘协放在心上,听闻天子杀了董卓,暗地和亲信郭图说:“怕是吕布杀了自己义父,唯恐天下人耻笑,才让那黄口小儿白占得了名声。”

但不久之后天子命公孙瓒伐冀州,袁绍便笑不出来了。

公孙瓒有一支非常出名的精锐骑兵,名曰“白马义从”。这支军队常年在边疆和匈奴、乌桓等部落拼命,战斗力非比寻常,与“并州狼骑”、“飞熊军”齐名。

袁绍坐立不安,与众幕僚相商对策。

善于逢迎的郭图率先出主意道:“先有董卓把持朝政,后有吕布祸乱朝堂。皇上年幼,为奸贼把持,竟坚持要将主公置于死地。如今主公退无可退,不如呼吁天下群雄,联络公孙瓒、幽州牧、豫州刺史等人共同杀入洛阳,迎救幼主。这样既能保全名声、护住冀州牧的地位、还能为今后做好打算。”

袁绍大喜,若真振臂一呼、诸侯响应,便可名正言顺积粮屯兵、将不响应号召的周边郡守杀了,纳了他们城池。

还未等袁绍说话,一人已挺身而出,呵斥道:“你这是陷主公于不义之中,天子再年幼,那也是大汉的主人,我等岂能生得二心?主公当务之急乃是上表天子,表明忠心,并还冀州牧予韩馥才是。”

袁绍变了脸色:“沮授,你且退下。”

转而向另一位一身紫衣的秀美男子,和颜悦色问道:“奉孝如何看?”

却说不出一日,王允见荀攸、去信卢植及北海太守孔融的密报就呈在了刘协桌上。

布衣卫问:“皇上,北海路艰遥远,是否需要……?”

“下手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刘协冷笑拍桌:“好个王允,果真是个老狐狸。”

董卓势大的时候,就夹着尾巴做人,以求保住官位,皇上受了委屈也不敢出头,天天在背后暗搓搓盘算如何借刀杀人。

演义里董卓死后,他根本不把刘协放在眼里,专注排除异己。明明董卓死后,刘协也是既得利益者,却一点权力都沾不到。又刚愎自大、不懂得审时度势,杀了只是为董卓之死叹息一声的名士蔡邕,使得董卓余党心寒,在贾诩的鼓动下拼得鱼死网破也要纠结残部杀回新都长安。

自己没实力还想对董卓余党赶尽杀绝,最后造成长安失守,连皇帝都被掳掠了去,使得大汉葬送了最后一丝翻身的机会。

早朝,果然又旧事重提。

除了要恢复三公九卿,被刘协发配到毫无实权部门去的某个侍郎做出一派忠君爱国的样子,开始对刘协指手画脚了。上书《防微》,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批评刘协在宫中炼丹、养鸽子、种植白叠子、雕刻、酿酒、造纸、以及分封了多个女官。

也被剥夺了大部分权利的郑泰则上书《论学》,主张废除洛阳门学,认为没有名望的、为士族瞧不起的寒门子弟根本不配得到教育,日后更是不能将这些人提拔为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