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主动接过话头,并没有说刘协是自己小厮,毕竟刘协乃是天子之躯。介绍道:“乃是家中幼弟,不在军中任职,今日是带他来散心的。”说罢,抓了一把桌上的新鲜果子给刘协,一副关爱兄弟的模样:“我与鲍相有话说,你到一边玩去罢。”
刘协也不开口,一说话估计就要暴露方才在厕所买厕筹的尴尬事。只点点头,乖觉地到旁边小桌那坐下,透过围栏继续看那说书先生。
鲍信心下叹气,早就听说吕布乃是昔年越骑校尉吕浩的独孙,何来幼弟之说。
更何况,这两人一看就长得迥异。一个眉毛弯弯,皮肤白皙,双目灵动,两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嘴唇仿若樱桃,气质温和秀雅。而吕布身长九尺有余,风姿特秀、剑眉星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有一股霸道之气。
鲍信心中惋惜,吕布这堂堂猛将,居然和那些放浪形骸的士子一样,沾染上这风流习气,亏他还想和吕布结为姻亲,为女儿寻觅一个好的夫婿。
吕布浑然不觉误会已然形成,两人推杯换盏,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济北和洛阳的风土人情差异。但毕竟在鲁山刚见过,倒也没那么多话要说。吕布并非耐心之人,就在刘协竖起耳朵还要多听一会儿济北风土时,问道:“士卒的赏赐,不知鲍相考虑得如何了?”
鲍信摇头:“大家都难以抉择。皇上有旨,凡杀敌一人者,皆得良田十亩。现今分田的地方只有司州及荆州,士兵们在祖籍大多有家业,我们那边人安土重迁,现在千里迢迢把家眷接过来,路上又不太平,耗费破重。但若是不接受赏赐,白白错过了良田,士卒们都心有不甘。”吕布挑眉:“鲍相如何看?”
鲍信回道:“听闻如今大事皆择于天子,我欲在面见圣上时,询问可否可以将田地折算成银钱。”
吕布眉毛一动:“多少银钱?”
“全凭皇上赏赐。”鲍信问:“将军经常伴圣架身旁,可知此法可行?”
“皇上体恤兵卒,这倒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