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一听,倒是想要见识下皇城医官的本事。

却说张仲景自从接手了皇家医馆,就开始尽心尽力地医治城中病人。宫中医官只轮流来坐堂半天,他却从早坐到晚,只中午休息一个时辰,用一些简单的吃食。

铺子里的布衣卫管家劝解他:“掌柜自身也是郎中,当更晓得修身养生的重要,多歇下吧。”

张仲景儒雅的面上露出悲悯之色:“晚上关铺子的时候,我看百姓奔波了一天,却依旧没有得到医治,心中愧疚难忍,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想着,如果白天多看几个病人,他们也不会失望而归。”

“掌柜此言差矣,病人是看不完的。长此以往,先受不住的是掌柜的身体。”布衣卫管家道:“不过掌柜也提醒了我等,事有轻重缓急,急者当先行。从明日起,我便让几个学徒守在门口,若是有病得严重的,就让他们先看。”

负责跑堂的布衣卫不同意:“若是如此,排在队伍后面的人必怨言载道。”

管家思忖片刻,说:“咱们铺子东边有一扇大窗,若是有急病的,就领到那去敲窗,另寻一郎中单独看诊,掌柜觉得怎么样?”

张仲景点头:“运营铺子的事情我不懂,你们的主意很好。”

管家盘算说:“医官们都是轮值,一天只有一个来看诊半日,诊断的人终是太少。如今铺子里只有掌柜的和王郎中一天都强撑下来,这两天真是苦了两位了。幸而昨天我已又于城中寻得一赵姓郎中,赵郎中年纪很大了,精力不济,一天也看不了太多病人,明日起就让他来坐在铺子东处,专看急病吧。”

张仲景点头:“十分妥当。如今店铺初开,慕名而来的人颇多,有时都无法教习学徒,还望掌柜多多留意,再寻觅些郎中大夫来方好。”

却说华佗起了和医官一较高下之意,第二天也不摆摊,在客栈用了早饭就去附近寻洛阳医馆。谁料队伍绵长,眼见着是今天不可能排上了,排在他前后的人都摇头顿足,恨今日没更早前来。有些人准备离去,明日早上再来。华佗一听,直接把背后的行囊拿下来,就在洛阳医馆的隔壁摆起了看病的摊子。

旁边的人劝说:“大郎,你这是想来拜师的吧。去那边找管事儿的登记才行,不过瞧你这年纪,似乎有些大了。”

华佗也不反驳,直接点出了他的病症:“老丈,你可是肌肤发紧、头身痛、流清涕,发热较轻而恶寒重?”

老丈奇道:“你怎么知道?”

华佗又看向旁边一老妇,道:“阿媪可是发热重、咽喉痛、口干舌燥?”

老妇也吃了一惊:“真真切切哩,我这头重脚轻,十分难受,大郎怎么看出来的?”

华佗摸了摸长长的胡须,道:“老丈乃是风寒之邪犯表,阿媪乃风热之邪犯表、肺气失和所致,我行走乡里,见得多了,今日初开张,写方就只收老丈和阿媪一文钱罢。”

旁边人见他一说即中,开方子又这么便宜。那些难受厉害的,就把他团团围了起来。华佗在乡野间给穷人看病多年,用药力推简单,比如调理风湿邪气,就只用四味药,比一般的大夫郎中少了一半。材料也是方便易寻,全方由“麻黄半两,杏仁十个,甘草一两,薏苡仁半两”组成。

事情传到今天坐堂的周医官耳里,他十分生气,怒气冲冲出来:“哪里来的乡野村夫,居然也敢在天子的医馆门口撒野?”

他穿着官袍,看上去又颇为专横强壮,周边的百姓都不敢阻拦他。

周医官呵退围观的人群,大步走到华佗的摊子前,冷笑一声:“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还敢行医?”

说罢,竟然直接动手,对着华佗的络腮胡子用力一扯。

华佗连忙伸手去格挡,然而他哪抵得住年轻力壮、人高马大的周医官,那胡子竟然直接被扯了下来,露出底下光洁的皮肤。只见他生得一张娃娃脸,五官线条柔和,小麦色皮肤细腻有光泽,竟好似纤纤的弱冠少年。

一直暗中观察的布衣卫管家愣住了,扯下华佗胡子的周医官自己也是一怔。对着这么一张柔和的脸,倒也不像方才那般疾言厉色了,但还是板着一张棺材脸,斥道:“休要在此捣乱!若是想要拜入我的门下,当走正道,岂可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伎俩,吸引我的注意?”

却说,昨日因着袁术逃走,刘协着急和谋臣班子陈宫、荀攸、田丰诸人商量如何追击袁术,结果夜里做梦都梦到三国杀里面的袁术抱着玉玺,猥琐地大喊:“玉玺在手,天下我有”。早上醒来的时候难免周身困乏,只得强打精神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