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灵魂缺失，真有意思，他的灵魂碎片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等等，这个灵魂似乎有点特殊，乔纳森，你检查的到底是谁的灵魂？该不会是你儿子吧？又或者他的某位超级……朋友？”

“不……也算是吧，这是罗宾，二代的那个。”

“罗什么？罗宾……蝙蝠侠身边的那个？”克劳利忽然激动起来，“天呐，那可是一笔大买卖！我马上就过来！亲爱的乔纳森，麻烦帮我开一下权限！快！”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克劳利整个人都钻到了手机里一样，乔纳森嫌弃地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看向老巫师。

没错，克劳利还真钻进去了！因为变成电子信息形态是正统地狱恶魔的通用能力……不过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永恒之岩，多元宇宙魔法交汇的圣地之一，再加上镇压着七宗罪，反邪恶结界那是杠杠的。没有这里主人的邀请，哪怕是大魔鬼也不能直接侵入进来。

老巫师叹了口气，显然对克劳利是个什么德性比乔纳森了解得更多一些，挥动手上的法杖，还是给他开了个口子。

“咳，非常感谢，我们刚刚说到哪了？”乔纳森的手机里掉出一个身形瘦高，戴着墨镜的亚麻发色男人，“噢对，蝙蝠侠！蝙蝠侠的灵魂可一直挂在地狱的赏金榜上！所有魔鬼都在等他死的那一天，绝对会引发一场战争级的争抢！”

“等等，地狱？”乔纳森有些奇怪，“蝙蝠侠可是一个超级英雄，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他的灵魂会下地狱？”

“他当然会下地狱，这和是不是英雄没关系。事实上，80%的英雄，还有99%的艺术家，他们的灵魂都在地狱里了。”克劳利摆摆手，“而且，蝙蝠侠殴打过无数人，有自毁倾向和心理疾病，传播着恐惧，还破灭了许多人（罪犯）的梦想，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可是一个十足残忍的恶棍啊！”

乔纳森:……

好吧，正如残忍在地狱中是褒义词一样，人间的道德和法律，从来都不是天堂与地狱的评判标准。

不过乔纳森还是不认为蝙蝠侠的灵魂会去地狱，因为蝙蝠侠自己肯定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死前绝对会在魔法侧把灵魂问题安排妥当。

“别说蝙蝠侠了，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罗宾。”乔纳森说回到正题上，“他的身体已经被我治疗好了，却一直昏迷不醒。”

“当然，一个灵魂残缺的人，怎么可能醒来？”克劳利不愧是大魔鬼，玩弄灵魂几千年的大师，很快就确定了杰森的情况，“准确地说，他的灵魂分裂了，主体仍然在这里，碎片却去了别的地方，这家伙最近穿越过？”

“可能遭遇过空间乱流。”乔纳森实话实说。

“空间，幸好不是时间，”克劳利摘下一半墨镜，金色的竖直蛇瞳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落到杰森身上，“罗宾的灵魂碎片，这可是吸引蝙蝠侠的好东西，希望还没有落到其他魔鬼手中吧。”

只要还没被其他上位魔鬼摄走，游荡在地狱中的灵魂碎片，对克劳利这样的大魔鬼来说，和在自己兜里掏东西也没什么两样。

“啪！”

克劳利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这不可能！”克劳利烦躁地挥舞着手臂，“罗宾的灵魂碎片竟然不在地狱！神圣的屎啊！他好歹算个英雄！难道还能去天堂不成？”

克劳利之前其实没有胡说，和大多数人以为的不同，地狱里确实收纳了一大堆英雄的灵魂。原因很简单，对人类这种复杂的生命而言，几乎完全不存在绝对的正义，一些人的英雄，往往就是另一些人的恶魔。比如，一个抵抗入侵者的英雄，手上往往也会沾满了鲜血。

人间的正义并不适用于天堂和地狱，功过是不能相抵的，除了虔诚信仰上帝的战士可以“走后门”以外，大部分的英雄都会因为“累累罪行”下地狱。

不过也无所谓，能上天堂的除了主的信徒，就只有碌碌无为的普通人，那些愿意将灵魂卖给魔鬼以求得一缕灵感的伟大艺术家们，同样在地狱扎堆，刚好可以给英雄们谱写更多不朽的篇章。

据说在地狱里，莎士比亚每个季度都会有新剧上演，而莫扎特宁愿邀请贝多芬合开音乐会，也坚决不肯和萨列里同台。

乔纳森之前还在亚茨拉斐尔那里买到过托尔金在地狱里创作的三本新作，想也知道拉斐尔是从谁那里弄到的。

不过今天，乔纳森暂时还没空关心艺术的问题，而是又拨通了亚茨拉斐尔的电话:“抱歉，拉斐尔，恐怕还是需要你来一下才行，我在这里准备了一些布朗尼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