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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日药后,郡主的风寒便好了,欧阳明日给她换了一副药方,每天下午去给她诊脉。

一进屋子,仍是暖香袭人,郡主披着雪白的狐裘,坐在窗边赏雪。

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玉白的面容上生着粉晕,宛如春日海棠般娇艳。

欧阳明日射出金线,为她悬丝诊脉,只觉脉象平稳,只是依旧气血虚弱。

忽然间,金丝颤了颤,欧阳明日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潋滟如秋水般的明眸。

那天姿国色的郡主望着他,漫不经心地将金线握在手中,用手指绕啊绕。

每绕一圈,金线就缩短一寸,欧阳明日呼吸一窒,好像变作了那缕金线,被她拉扯着,握在手心里。

恍然间,欧阳明日推动着轮椅,顺着金线缓缓到了郡主身边,好像真的被她拉动了似的。

郡主伸出手,微凉的玉指落在欧阳明日额间,点了点他眉心的朱砂。

好像有一簇火,从眉心烧到心底,隐秘的火种在心中燃起,在平静的表面下酝酿出危险的火焰。

后来,欧阳明日不记得郡主说了什么,或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金线,重又看向窗外的雪。

她无意间撩人心弦,而后便淡淡拂袖离去,徒惹人妄生痴念。

从此以后,欧阳明日就病了,时常精神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

窗外白雪簌簌,屋内烛火映照,欧阳明日坐在桌前,翻看《古方汇精》。

烛泪点点,不知过去了多久,侍奉欧阳明日多年的易山道:“爷,这个药方有这么精妙吗?您都看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