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注意到克西拉在听到母亲名字的时候浑身僵硬,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猫。
事实上,伊德·雅确实叼过几个儿女,虽然她本体长得像虫子,但旧日支配者品种的虫子都有着好牙口。
克西拉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后面的皮肤,尽管伊德·雅以前是直接含住整个脑袋。这个动作惊动了蹲在她头上打盹的似云之物,阿撒托斯让犹格把它带了过来,虽然韦恩庄园的人都看不到它,但总顶着个东西还是很奇怪。
更别说这东西是个外神,再胆小也是外神,一不留心就会把重建多次的韦恩庄园再次炸没。
曾祖父走前说什么来着,再也不会帮她修房子了。
摸完脖子的手往上蹭了蹭,挠了下似云之物的屁股间。这朵紫色的云马上就像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痛哭了起来,偏偏阿撒托斯快递它的时候还一起快递了个咒语过来,让它不能离开克西拉的身体。
知道这个咒语后克西拉脸都要和图尔兹查一样绿了,难道她以后要和布鲁斯做点快乐的事的时候,这玩意也要顽强地待在她的脑门上吗?
想到这儿,她又愤愤地拧了似云之物的屁股一把。这朵相比起本体缩小了数百倍的小云朵吃痛地动了动屁股,像是知道了克西拉不乐意自己一直蹲在头上,便顺着她的头发挪到了背上。
往椅子上一靠,似云之物软得如同在她和椅子间塞了枕头,舒服得让她暂时接受了这个小跟班。
海王拎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酒瓶子,一点也不国王地坐到圆桌旁。既然克西拉死而复生,拉莱耶也放弃了对陆地的报复计划,海王的弟弟却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在兄长的一顿嘴炮——其实是克西拉大哥的威胁下安分了下来。他在海中闲不住,没在亚特兰蒂斯的王座上坐几天就溜上陆地了,上岸时还捡到了在沙滩上睡了几天几夜的两只小鸟。
迪克和提姆,他们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中了洛基的咒语原地昏睡了好几天,却一直没被人发现。
“你爹让你有空回去看看他。”海王大大咧咧地替克总传着话,说完拔出了瓶塞,悠闲地喝起了里面的朗姆酒。
明明是国王,可他比布鲁斯当初的那个国王轻松多了,每天就是混迹各处摸鱼救人喝酒,亚特兰蒂斯有湄拉帮忙看着。
带着这么一丝小小的不平衡,布鲁斯缓缓说道:“八千,记到你的战损上。”
海王闻言差点把咽了一半的酒吐了出来,“不是吧,蝙蝠侠。”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兼职单位的投资人,“一瓶酒你也要斤斤计较。”
“是的,一瓶酒你也要斤斤计较。”布鲁斯此刻仿佛回到了那段八点就要起床去处理王国事务的时光,满脸都是起床气:“账单是直接寄去亚特兰蒂斯?”
海王把酒瓶的塞子重新塞回去了,倒不是他没钱,亚特兰蒂斯相当富有。但如果湄拉看到账单上的数字大半来自于喝酒和打架的话,估计对方会亲自上岸来把他痛打一顿。
见此时的蝙蝠侠莫名地不讲理,海王
送走了戴安娜和特雷弗,克西拉不得不又要单独面对布鲁斯,这个被她骗身骗心还骗了四个儿子的男人。
AKA蝙蝠侠。
因为布鲁斯拒绝了让她入职女仆的建议,克西拉继续在曾祖父修好的庄园里过起了混吃混喝不等死的生活,期间短暂地想起过第一天上班就旷工的阿卡姆疯人院心理医生工作,但因为入职时用的脸和身份和如今不一样,只能遗憾地放弃了回去继续当小丑主治医师的想法。
在纽约当□□老大的姑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不然还能去借点钱。
克西拉眉头一皱,布鲁斯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明明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她那天价债务,但她总是视而不见。
“卢修斯给我打了电话,”布鲁斯看似漫不经心地和她聊着天,“他说韦恩集团的运转出现了一些问题。”
克西拉收回了放空的目光,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你要破产了?”不等布鲁斯回答,她就沉痛地握住他的手,真挚地说如果到时候无家可归,拉莱耶可以给他腾出个床板睡觉。
“卢修斯说集团最近为了正义联盟的开销太大,而且因为卢瑟的发言,群众对超级英雄怀有敌意,投资了联盟的韦恩集团受到了不少的影响。”这段话说得半真半假,克西拉只当全是真的,马上停下了伸向小甜饼的罪恶之手。
“明天我就去码头搬砖开始还债。”她眼泪汪汪地说,“或者我去海底给你捞沉船。”
“其实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意识到克西拉永远想不到正题上后,布鲁斯打算开门见山了:“只要能刺激韦恩集团的股票上涨——比如我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