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殷从书桌后操纵轮椅出来,牵着桌前茫然的少年,到了单人沙发上。
“坐,澄澄。”
少年就和牵线的木偶一样,他说什么就下意识的去做。白宗殷心里一片的柔软,像是怕吓坏少年,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齐澄坐在椅子上,和老公对视,平等的,看着老公望着他的双眼,莫名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不是难过,而是一种开心又混着别的,涩涩的。
“澄澄你在害怕。”白宗殷抬着手,替少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你又很高兴,却不是因为股份,我都知道。”
齐澄掉着眼泪点了点脑袋,哽咽的嗯了声。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重视在意他。春寒料峭一张薄毯裹着扔在孤儿院门口,不在意他的死活,是否会坚持到有人出来看到他;身上塞着一张纸条让他一辈子不用找亲生父母,他的出生没有人期待,就是一个错误,一根野生野长杂草,死掉了也没人会关心在意。
救人死去,或许还能让人念两句想一想。
他太过渺小,是世上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从不敢奢想别的。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很贵重,齐家夫妻眼红嫉妒不敢相信的东西,老公就这样送给了他,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沉甸甸的。
他在老公心里,是珍宝。
“我没想过的,在齐家时,你那么说我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