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却作出很夸张很心痛的神色:“噢!我的上帝!真对不起,超凡先生!很抱歉发生这样的问题。”
任超凡心中这个窝火,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个倒霉的侦探社呆下去了。他没心听乔治麦克解释下去,就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乔治先生,能不能帮我给这里的商场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我送一套西服过来?我想马上离开这里!”
乔治麦克神情一下子僵在那里了,看来这个z国客人自己是留不住了。唉,真是倒霉,整整半年了,自己的侦探社没有一个顾客上门。公寓的管理员已经发话了,如果自己十天内再不将这三个月的房租交上来,自己马上就得扫地出门。今天好容易有一个z国客人肯打电话给自己,但是这笔生意还没开始却被自己给搞砸了。都怪这张破沙发,自己五年前就该把它扔出去。这下子完了,全完了,房租没着落了,自己看来得搬到那辆老旧的福特汽车中住了。
乔治麦克的老脸上顿时写慢了凄凉之色,看起来似乎也苍老了许多。他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喂,墨尔本中心商场吗?请转你们男装部。喂,男装部吗?请给我送一套……”说道这里,乔治麦克抬头看了一眼任超凡身上的西装,他咬了一下牙齿说:“请给我送一套迪奥西服,嗯,大号的。请你立刻送到利多卢·克路兹大道五百零七号鲁巴赫公寓五楼乔治麦克私家侦探社。对,五楼,我付现金。”
放下电话后,乔治麦克抱歉地对任超凡说道:“对不起,任超凡先生。本来应该给你订一套阿玛尼西服,只是不瞒你说,我现在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只够给你买一套迪奥西服,请你多多原谅。”
“喔?”任超凡非常吃惊,他心中想到:“怎么,这个看起来这么寒酸的胖老头竟然肯将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给自己买一套迪奥西服?”
任超凡知道,迪奥西服也是著名的国际品牌,它源自意大利,虽然说比不上顶级品牌阿玛尼、杰尼亚等,但是相差也不会太远。按照国内售价两万多z国币折算,在澳大利亚怎么着也得三千多澳元。而三千澳元,按照乔治麦克目前的状态,怎么着也够他一个多月的开销了吧?况且这还是他所有的存款。
“不,麦克先生,这笔钱由我来付!”任超凡对乔治麦克说道,说着任超凡打开皮夹,拿出两千美元,放在乔治麦克的办公桌上。
“任超凡先生!”乔治麦克看到任超凡将两千美元放在自己面前,立刻象被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他面色通红,激动地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他对任超凡说道:“将你的钱收起来。你被我的沙发挂破了裤子,是该由我负责赔偿。不错,你都看到了,我是穷,我是没钱,我是需要钱,但是这些都不是让我收下你这两千美元的理由。我现在身体健康,头脑灵活,还有把子力气,我会赚到钱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可怜!”
看着乔治麦克气急败坏的样子,任超凡只好把两千美元重新收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点尴尬。任超凡此时对乔治麦克这个倔犟的老头已经有了点好感,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抗拒两千美元的诱惑的。他想找点话题打破两人间的尴尬局面,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个雕花的玻璃相框,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那洁净的玻璃下面,有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老式英式军装的男子,看起来和乔治麦克有七分相象。
任超凡站了起来,走到相框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阵里面的照片。然后他扭头问道:“是你的父亲吧?他样子非常英武。”
乔治麦克立刻骄傲地说:“是的,是我父亲,看过他的人都说他非常英武。”接着他面色一黯,说道:“可惜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当母亲生下我时父亲正在东南亚的英联邦部队中服役。一九四二年,该死的日本军队攻占了新加坡,我的父亲被俘虏了。后来,他就死在日军的战俘营中。这张照片,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任超凡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原来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中,不仅z国一个国家受到了日本人带来的苦难,甚至远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人也未能幸免。一时间,任超凡心中涌动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既然都是法西斯的受害者,大家在先天上就有共同语言了,任超凡想:“干脆就将调查墨尔本矿业集团详细情况的任务交给这个老头。在澳大利亚这个陌生的国度里,至少这个乔治麦克在人品上还是让我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