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赶到景仁宫时,仿佛是要印证她内心不好的猜测一般,她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
“你在做什么!”嘉禾喝道。
那宫女被吓了一跳,竟然转身就跑。嘉禾身边的宦官连忙追了上去,将那人拿下,扭到了嘉禾面前。
嘉禾看见她手里捧着一只瓷碗,皱眉:“你是何人?为什么见到我便跑?”
那宫女战战兢兢回答:“奴婢是才人的婢女,方才不是对公主不敬,而是、而是急着去给才人送安胎药。”
“药呢?”
宫女拿着空空的药碗颤抖着回答:“走得太急,不慎洒了。”
“说谎!”嘉禾身边的宫人转头对嘉禾道:“奴婢方才分明是看到这女人悄悄将才人的安胎药倒进了那边的花丛之中。”
宫女吓得面色煞白,忙为自己分辨,“我不是要害才人,是她让我这么做的——”话未说完,她又猛地想起了什么,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嘉禾放柔声调,微微俯身对那宫女道:“你若有什么难处,可以说与我听。”
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药是有问题么?有人要害才人?”嘉禾进一步猜测道。
宫女始终不言,嘉禾不好再逼,绕开她走进了殿内。
殿门口有皇后的女官把守,门窗则严严实实的关着,在见到嘉禾后,她们愣了一下,“公主怎么来了?”
嘉禾脸色不是很好,“我是奉娘娘的意思出宫为父亲与长姊祈福,又不是被削去公主之位贬黜了出去,这皇宫为何我回来不得了?”
门内这时传来了皇后的声音,“阿禾,进来吧。”
大门被打开,嘉禾走进去,看见皇后与邱才人正一块闲聊,皇后坐尊位,仪态悠然从容,邱才人低着头,谨慎惶恐的应答着。
“最近在白鹭观过的怎样?”皇后和颜悦色的问,她现在又成了那个对女儿慈爱的母亲,与下令将嘉禾送去道观那日的冷厉模样完全不同。
“女儿谨奉娘娘教诲,每日为爹爹与长姊祈福,不敢懈怠。”
“如此甚好。”
嘉禾忍不住又扭头看向了邱才人。
这个女子容貌并不惊艳,从前她还在坤宁宫做宫女时,嘉禾一次也没注意到她。
“邱才人。”位分低微的妃嫔照理来说嘉禾是不必行礼的,但嘉禾还是朝她恭敬的一福身。
邱才人霎时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慌慌张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倒是杜皇后仍旧气定神闲,“她是小辈,向你行礼你受着便是。你有了身孕,不要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