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荣靖舍下了夫家助嘉禾坐稳了皇位,民间有人夸荣靖忠义,但也有更多的人骂荣靖心狠如蛇蝎,连丈夫都可以背弃,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女子皆薄情。嘉禾对此颇感歉疚,在意识到了长姊与她其实始终同心之后,她也渐渐放下了对荣靖的猜忌,这三年来姊妹二人相处倒还算不错,虽然仍旧比不上童年时的亲密无间,但也至少不再针锋相对。
至于为什么消弭了误会之后的姊妹俩依旧不能回归过去,那是因为荣靖虽与妹妹同心,但她对权力的喜爱也是真真切切的,若是哪天嘉禾做出了什么昏庸无德的事情,惹得天怒人怨,她绝对第一个站出来落井下石,然后自立为帝;假如嘉禾死在她前头,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抢到玉玺,然后再为这个妹妹哭泣。姊妹俩儿时关系好,是因为那时候嘉禾什么事都不懂,只一味的听长姊的话,现在的嘉禾却是断然没有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对长姊事事恭敬,而荣靖素来自傲,嘉禾的许多举措,在她看来都有值得指摘挑刺的地方,而她往往心中有什么不满,便会直接的在嘉禾面前说出了。
“你以为你做了皇帝便能有三宫六院了么?你信不信只要你敢纳妃,你的臣子们就敢以‘荒淫’之类的罪名将你废了。再说了,你要是真将一群野心勃勃的男人圈在后宫,我看他们未必会如你料想的那样自相残杀,联合起来先杀了你倒是有可能的。”荣靖一面走入御书房内,一面对着嘉禾冷嘲热讽。
“不劳长姊为朕操心。”嘉禾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朕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长姊下回来乾清宫记得让人通报,这样大大咧咧的闯入,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姊有心谋逆。”
“所以说,该选谁做丈夫,你心中有答案了么?”荣靖严肃了神情,“其实要我说,死了的丈夫才是好丈夫,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将自己嫁出去,以免引狼入室。”
嘉禾摇头。
荣靖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这些年你一直在试着裁军,削减李、郑二人的兵力。这样的计策并不高明,在明知更北方有强国蠢蠢欲动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无异于是自毁城墙。”
“但我也不能纵着李、郑的势力飞涨。”要知道数十年后,正是李世安的外孙,毁灭了夏朝。
“李世安有七个儿子,其中第六、第七子与你年纪相当,郑牧也有儿子可以做你的丈夫。”荣靖说。
嘉禾愣了一下,道:“阿姊对这种事情还真是了解。”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阿姊,纵然我与武将之子成婚,也未必就能得到他们父亲手中的兵甲。”
“谁让你与他们成婚了。”荣靖冷笑,“以挑选夫婿的名义将他们召入京中,然后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苏徽联络上了现在远在太平洋深处的苏滢。
虽然是母子,但他们平日里的交流并不多,作为一国最高的军事指挥,苏滢每天都十分忙碌,儿子这种不打招呼直接联络她的行为已经干扰到了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