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臣难道不该处死吗?”他像极了西方宗教故事中的魔鬼,开口时眼中闪着蛊惑人心的光,“大开杀戒,不破不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二十三世纪的医疗技术足够让心脏处致命的创伤在一个时间内愈合。苏徽完全没有住院的必要,可是他现在不得不待在首都第一医院,因为他的妈妈将这里当成了儿子的牢.房。
病房里的物资供应一应俱全,甚至连苏徽的精神需.求都照应到了,这里有游戏机还有苏徽做研究时需要的古籍。
对于这些苏徽都没有一点兴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怎样出去。母亲专横跋扈的性格让他大为恼火,他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那年为了挑选专业的事情与她闹翻,一个人孤独的离家出走。
像苏徽这样随性的脾气,是不能理解苏滢过分强烈的掌控欲的。这一次苏滢的行为让他简直就是恼怒到了极点,可偏偏二十三世纪高级病房的电子门是凭借普通的暴力根本没办法破坏的,苏徽想过跳楼,窗子也破不开。
他从小就是寡言早慧的孩子,普通小孩为了达成目的而撒娇哭闹的手段他从未学过,这时候被逼急了,也不得不效仿起了这些他一度觉得十分幼稚的方法。
怀揣着一定要回到夏朝的决心,苏徽开始了绝食。两顿没有吃之后医用机器人打算为他强行注射营养液,苏徽就一把夺过针头对准了自己的眼睛,意思是它们敢过来就自残给它们看。
虽然二十三世纪的医疗技术可以修复人体绝大部分的损伤,可是为了不得罪苏徽,医院方面只好采取了相对柔和的手段安抚苏徽,并且联系上了正在月球基地开会的苏滢。
苏滢并没有被儿子个吓到,而是淡定自若的联系到了另一个人——苏徽过去的硕导,曾经对他有过深远影响社科院退休教授云女士。
这位老人是苏徽研究夏史的引路人,苏徽十五岁时离家出走的勇气,大半来自于这个女人。可是现在她扶着轮椅来到了学生面前,却是劝苏徽妥协。
苏徽对老师还是客气的,客气的请云教授喝茶,然后礼貌而又坚定的摇头。
“你过去很少会有这么固执的时候。”老人的目光慈蔼而又深邃,“值得吗?”
苏徽点头,连犹豫都没有。
云教授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你一直是有主意的孩子,但这件事情你真的需要好好掂量……”
“我以为老师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因为我过去曾经帮过你吗?”云教授反问:“可是你得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
苏徽不说话了,因为从老人的话语中听到了明显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