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宁慈爱地看了一下黛玉,又看向妙玉,欣喜问道:“你叫妙玉?”

妙玉点点头。

水若宁端详了妙玉看了好久,然后和蔼问妙玉道:“妙玉,我听溶儿说,你有一个你父亲传给你的茶杯,你今日可带来了?”

妙玉点点头,叫过香儿。香儿于是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那个杯子,交给妙玉。

妙玉接过杯子,递给水若宁道:“王爷是不是说这个杯子?”

水若宁接过杯子,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然后看着妙玉道:“妙玉,你可知道这个杯子的来历?你可知道这个杯子原来有几只?”

妙玉道:“回王爷,这个杯子是我父亲最喜欢的茶杯。原来在我们家里,我父亲都用这个杯子喝茶。父亲从小喜欢品茶,也喜欢各种茶具。二十岁那年,听说是我爷爷将这四个一套的茶具,给了我父亲做二十岁生日礼物。可是我父亲当时还有三个弟弟,都说也喜欢这样的茶具,我父亲就把另外三个杯子分给了三个弟弟。我听说,我爷爷曾经嘱咐我的那几个叔叔,兄弟间定要好好相处,若以后有什么芥蒂,多想今天大哥哥的分杯之情!”

水若宁听了,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又问道:“妙玉,那你父亲是谁?”

妙玉让香儿递过包袱,拿出一道黄色卷轴,递给水若宁,滴泪道:“回王爷,我的父亲,就是他,可惜他已经化为泥土了,还背负一个谋反的大罪!”

水若宁抖动着双手,打开那个卷轴,看了一下,忍不住落泪问道:“妙玉,那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妙玉滴泪道:“我四岁时的一天,我母亲带着我住在王府别院,一大早我父亲的一个亲信骑马过来,告知我母亲,说亲王府出事了,说我的父亲已经意外走了,还说我父亲临走时让他来这里转告我母亲,让我母亲带我速离开京城,再不要回来。于是当天我母亲就收拾了一些别院值钱的东西,带我南下姑苏,投奔我守寡的姨妈。因为我外祖父外祖母都已经不在人世,母亲只有一个守寡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姨妈,住在姑苏郊外。姨妈家有个表姐可儿,只比我大一个月。”

妙玉见水若宁,冯唐,还有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认真地听着,又道:“我和母亲从此就在姨妈家住下。到姑苏的第三年,我母亲听说京城还在追查义忠亲王谋反一案,还有好些官员因为这事情罢免流放。母亲见姨妈身子不好,家里清贫,还带着小表姐可儿,于是将带来的多数物品都给了姨妈,让她和表姐可以安稳度日,然后母亲带我去了姑苏的玄墓蟠香寺。八岁时我母亲去世,去世前将我的身世,告知了蟠香寺的主持,也就是我的师父慧空师父。几年前慧空师父带我来京城,因为京城牟尼院的主持慧明师父是我师父的师妹,师父嘱咐我以后就在牟尼院,不要去其他地方,说我在牟尼院,自然有我的结果。”

水若宁听了,又问道:“妙玉,你可知道,我水家皇室,还有什么印记物品?”

妙玉道:“男儿玉龙,女儿赤凤。”

妙玉说完,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红色的玉佩,递给水若宁。水若宁看了,叹道:“妙玉,你果然是我大哥的女儿!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一会吃过饭,我带你进宫!”

妙玉听了,当即跪在水若宁面前,叫了一声:“谢北王叔!”

水若宁扶起妙玉道:“妙玉,你放心,一切会好的,你想说什么,你尽管说,你不知道,你的叔皇,这么些年,最愧疚痛恨的就是你父王那件事情,王叔希望你,不要怪罪叔皇,可好?”

妙玉道:“王叔放心,妙玉活到现在,就是想着我母亲交代我的两件事。母亲说我是水家的女儿,希望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姓水;我故去的父王母妃,还有的两个哥哥,不管他们是不是真有罪,我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的妹妹。他们坟墓前,应当有人帮他们好好祭拜一次。王叔,我不知道我父王是不是真的要谋反,即使我的母亲,想必也不知道。如果叔皇不放心妙玉,等妙玉去祭拜过我父王母妃哥哥,我就正式落发为尼,决不让王叔和叔皇为难!”

一旁的冯紫英听了,急道:“妙玉,你不要这样!”

水若宁看了一下着急的冯紫英,忙对妙玉道:“妙玉,你放心。你是我大哥现在唯一的血脉,不会有你落发那一天的。我相信,你叔皇也不会的。一会儿好好吃饭,然后我带你进宫!”

因妙玉刚刚哭过,冯夫人让人端来水,让水若宁和妙玉洗脸洗手,又让人摆上茶点。

水若宁问李泰道:“不知道李将军的府邸建得怎么样了?皇上说你父亲下个月会进京述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