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惜春几个给冯紫英行礼,都叫“驸马姐夫”,冯紫英笑道:“还是叫姐夫吧,加一个驸马,听得我实在不习惯!这里果然是一个好所在!”

黛玉笑道:“冯姐夫,哪天你陪妙玉姐姐来,我好想她了。”

冯紫英笑道:“林姑娘,我这几天忙,可能还要过些日子,我定送她过来。她知道你们两个回京,每天都说要来,可我没有空,刚才不是看见少王爷说要来,下次我都可能找不到你这地方!”

黛玉忙问缘故。水溶于是把自己要和柳湘莲去平安州的事情说了一下,又道:“黛玉妹妹,我和湘莲走后,你们这里有什么事情,让春生去冯府告知紫英便是。我想至多也就一个月就回来,湘莲还要参加下个月十九的校场选拔,我们后天就离开京城。”

黛玉听了,点头道:“那溶哥哥和柳大哥小心些。我和四妹妹不会出去,这里有这么些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惜春忙问柳湘莲道:“柳大哥,你现在回来,不知道现在你姑妈的病怎么样?你师父已经走了?”

柳湘莲忙道:“妹子放心,我姑妈的眼睛,我师父已经备了好些草药在用,已经好多了。等我从平安州回来,我接你们去我那里看看,如何?”

惜春红了脸道:“我现在不去。我帮你做了几样针线,一会我让彩屏给你拿来。”

水溶笑道:“湘莲,我看也不用去你那里,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这里聚一天,我觉得这个地方安静,只怕不久,这后山的桃子也可以尝鲜了,来个‘尝桃宴’,岂不最好?”

黛玉听了,忙笑道:“溶哥哥说得对,春生说屋后有几颗早桃,很快可以吃的。等你们回来,就到我这里好好聚一天!”

看看天色已晚,黛玉要留水溶冯紫英和柳湘莲吃饭,但几人都说要告辞回去。黛玉见几人坚持要走,于是让紫鹃稍上一小包东西给水溶,彩屏也将惜春准备好的一包做好的针线交给柳湘莲道:“柳大哥,我和姑娘知道你姑妈眼睛不好,这是几双鞋袜,若不合脚,你下次告知一下大致的长短大小,我们可以重新做!”

柳湘莲心里暗喜,忙道:“彩屏,你和妹子做的肯定好,我姑妈要是看了,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等我回来,我定带你们去我那里看看。”

水溶和柳湘莲拿了包袱,相视一笑,和冯紫英水安上马,飞奔回城。

却说此时的贾府,却接连遇上几件悲喜事。

就在探春和亲离开京城的次日,因为贾母和王夫人在城楼送亲时,元春曾经问起迎春。于是王夫人回府后的次日,让周瑞家的去孙家看望迎春。

两个时辰后,周瑞家的回来告知贾母和王夫人道:“老太太,太太,大喜,二姑娘竟然有喜了,这下好了!”

贾母听了大喜,王夫人忙问道:“可是真的?都探听清楚了?”

周瑞家的笑道:“老太太,太太,这是真的。我刚才到孙家时,那个给二姑娘诊脉的大夫刚走。后来我对孙家人说,老太太和太太打发我来瞧瞧我们二姑奶奶,说宫里的娘娘也很牵挂二姑奶奶,于是孙家人就带我去见二姑娘。看二姑娘身子弱弱的,说好几天吃不下东西,我劝慰了好一番,说姑奶奶现在有了身子,一切都好了,第一要保养好身子,将来肚子里的孩子才好呢。”

贾母听了,笑道:“我最担心迎丫头太老实,受欺负也不会告诉我们。如今有了身子,就不用担心了。”

王夫人也点头道:“可不是,如今迎丫头怀的是孙家的第一个孩子,孙绍祖已经快三十岁了,哪会不疼着?就是原来有不好的性子,只怕性子都会改了!”

贾母点头道:“要是迎丫头的肚子争气,生下一个小子,以后是再也不怕的。”

王夫人道:“听说孙绍祖已经有屋里人好几年,如今都还没有好事,可见迎丫头还是争气的。”

贾母转身对琥珀道:“你去告诉大太太,就说迎丫头现在有喜了,让她也开心些。这段时间我看她和凤丫头都说有病,很少来这里,让她们高兴些,只怕病就好了。”

贾母说到这里,又叹道:“这个琏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了官,把家都忘了,过年不回来,清明祭祖也不回来!”

王夫人也道:“琏儿行事还这么着,论理应当送秋桐回来,接了凤丫头和平儿去,谁知道信没有回,人也不回!”

贾母想了想道:“再过几天看看,若到了月底,琏儿还没有信人也不回来,就让凤丫头派个人去长安县看看。我就不信,琏儿做这么一个芝麻官,去了就把老婆忘了!”

贾母王夫人婆媳两个正在说话,却见怡红院的丫头麝月匆匆跑过来回道:“老太太,太太,宝二奶奶在院子里摔了一交,扭伤了脚,只怕这两日都不能过来了,已经让人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