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忙问道:“湘莲,你倒念来我听听!”

柳湘莲便轻声念道:“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水溶听了赞道:“果然不错,只是鲁智深这样的英雄气,太悲凉了些!”

“说得不错!如此英雄好汉,却最终出家,听得人不甘心!”只见刚才大声叫好那个人站起,来到水溶和柳湘莲桌前,举起手中酒杯道:“看两个兄弟言谈不俗,兄弟我敬二位一杯酒,如何?”

水溶柳湘莲听了,忙一起站起道:“四海之内,皆朋友也,好,我们喝!”

柳湘莲说罢,让小二给自己和水溶倒了一杯酒,水溶举起酒杯道:“看兄弟也是豪爽之人,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姓水,这个兄弟姓柳。”

那人笑道:“我姓张名志俊,长安县人。不知道水兄柳兄是那里人?”

柳湘莲微笑道:“我乃姑苏人,水兄弟是京城人,我们是结伴游历,今天刚来到这个地方!”

张志俊笑道:“既然如此,两位兄弟不如和我们一起饮酒看戏,那两个是我的好兄弟,你们看如何?”

水溶见张志俊爽快,气度不凡,忙笑道:“好,就依张兄弟!”

那张志俊于是让自己身边的那两个人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又让小二添上上几盘点心,笑对柳湘莲道:“柳兄弟,刚才听你说的戏文,实在不错,兄弟也常听戏吧?”

柳湘莲道:“不瞒张兄弟,我从小喜欢戏文,有时还学着唱上几句,所以就把喜欢的戏文记下了。”

张志俊道:“柳兄弟是南方人,我听说南方的戏文和我们这里不同。姑苏离这里千里之遥,兄弟常来这里么?”

柳湘莲道:“我虽然是姑苏人,可是我命苦,我还没有成年,我的父母哥哥都已经离世,所以我来去无牵挂,到哪里家就在哪里。这个水兄是我生死兄弟,我们暂时结伴游历,有时也帮人押运,都还没有想好以后的生计,不知道张兄弟眼下做哪行?”

张志俊笑道:“我只会些武艺,不喜欢诗书。眼下暂时做些小本生意,往来平安州和川陕之间,这两个也是常和我一起的兄弟。”

水溶道:“我看张兄弟一身英雄气,又有一身武艺。朝廷每年都会选拔精兵良将,就是下个月,听说皇城还有禁卫军选拔,张兄弟有没有想过去参加选拔,建一番功业?”

张志俊笑道:“莫你们两个想去参加选拔?我也不瞒你们,我信不过那些当官的,若不公平选拔,或选上了还要论家世论人情世故来授职分,我可受不了这些闲气!”

柳湘莲有些惊讶问道:“不会吧?我听说选拔是择优录用,我还正想游历几天后就去京城,也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取个功名弄个稳定的职分,若张兄弟有这想法,到时我们结伴前往,如何?”

张志俊笑道:“我是生意人,走南闯北多了,不愿受那些官家的约束。大丈夫只要有真本领,做哪一行也可以衣食无忧!”

柳湘莲叹道:“我不像张兄弟,有生意本钱,我是孑然一人,所以想走从军一路。我来京城还听说,如今做生意也难,路上若遇上盗匪,倾家荡产,人财两空。况且做生意久了,眼中自然将‘利益’二字看得重,我这样的性子实在做不来!”

张志俊道:“柳兄弟说得有理。我虽然是生意人,最不喜欢那些唯利是图的同行。尤其那些家大业大的商人,没有几个不是为富不仁的。也许过几年后,我会改行也难说。不过我的运气不错,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到盗匪抢劫过。”

水溶道:“那张兄弟运气实在好。我听说,就在平安州,也常有盗匪出没。也许张兄弟的样子太威猛,所以那些盗匪害怕了,不打你的主意。”

张志俊笑道:“那些盗匪无非要些钱物,我是小本生意,他们抢劫了也没有几个钱,还坏了抢劫这个声名。我听说那副盗匪虽然抢劫财物,却不会伤人害命,所以我也不怕。我不单听说这平安州有盗匪,我还听说有武艺高强的刺客,把云光节度使大人都刺杀了几次,不知道水兄柳兄可听过这些事情?”

水溶道:“我们两个十多天前听说这平安州节度使大人被刺伤,不知道是在怎么一回事,想必那个刺客已经被抓了吧?”

柳湘莲也道:“这个刺客也太胆大了,敢刺杀朝廷二品大员,听说若是抓到,那这罪名可不小!”

张志俊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道:“那个刺客敢做就肯定想到了后果,只怕正是一个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