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晚来的好几个都是昨晚的输家,所以让贾珍早些备好晚饭,以便早些再开局让翻本。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乘冬日长夜难耐,听说贾珍做东,也早早来到宁国府。
晚饭从酉时开始,足足坐满了三桌。贾珍本是豪爽之人,况且这段时间手气确实好,巴不得有更多人来捧场,以显自家的阔气。又让人去锦香阁请了几个粉头过来陪侍,乐得众人输钱也心花怒放。
不过一个时辰,有些人已经开桌聚赌起来。贾珍一面让人收拾,一面让人烧起炭火,笑对众人道:“现在我这天香楼,酒色财气都有,就看大家想享受哪一种了。”
贾珍说罢,见邢夫人的兄弟邢德全只顾抱着一个粉头喝酒取乐,忙笑道:“大舅,今天怎么这么本分了?莫非没有本钱?”
邢德全听了,咬了那个粉头一下,气愤愤地说道:“珍大爷,不是我说自己的老姐姐,当初我们家的所有家私,都给了她做嫁妆,送到了那府里,现在我和老婆两个投奔她,除了吃的,她竟然一点零花钱也不给。我昨日让她给我十两银子,她不仅不给,还说了我好一通,想来我就有气。”
贾珍笑道:“大舅也莫生气,银钱不过身外物,女人家不同我们男人,钱就看得如命似的。你若要上桌,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旁边一人道:“荣国府的大房是世袭,银钱随抓一把,大舅能用多少钱,竟然十两也不给?来,我们来一桌,今晚就来试试手气,也弄它几两银钱用用。”
邢德全于是对贾珍道:“珍爷,先借五十两给我,我们试试今儿运气,你们几百几千的我玩不起,就玩小的,看能不能有个彩头。”
贾珍听了,当即让人写了借条,给了邢德全五十两银子。
不过一会儿,邢德全那五十两就没有了。邢德全想到邢夫人的刻薄,不敢再借,只好垂头丧气告辞出来。
邢德全出了宁国府,才走几步,只见前面两队人马飞奔而来,忙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