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仁因为王子腾已经去世,料理完丧事不久,留下一个刚生孩子不久的妾室,在金陵陪着王子腾夫人,自己带了一妻一妾和几个家人在三月二十八日就回到京城。

歇息几日后,王仁已经打探到贾府现在情形,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于是先去见薛姨妈,将金陵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薛姨妈,还给薛姨妈带了薛蝌相托送给薛姨妈的两千两银票,薛姨妈自然感谢万分。

“二姑妈,你放心,薛蝌表弟说了,金陵那里的店铺他们会打理好,你只管安心歇息。若是有空,他们还会派人来看你们呢。”

王仁的嘴巴很甜,说得薛姨妈倍感亲人的亲切。

薛蟠的儿子已经半岁多,薛姨妈为了这个孩子,倾尽所有心血。好在庆儿和同喜已经成亲,对薛家也算忠心,和老管家张管事一起管家经营薛家在京城唯一的一个铺子,倒也紧巴巴过着日子。

王仁帮着稍来两千两银子,薛姨妈只感觉有如雪中送炭一般。

当然,王仁先去看薛姨妈,自然还有另外一番目的,那就是打听贾府现在的情况。王仁得知宁国府已经被抄家治罪,贤德妃也已经故去,心里暗自惊喜。

虽然现在荣国府还没有事,但是没有宫里娘娘这个大靠山,想着太子给嫣红父亲的承诺,王仁相信,荣国府只怕离治罪那一天不远了。

在王夫人处,王仁自然先将王子腾得病去世下葬的经过一一说了一遍,又劝着王夫人道:“大姑妈,依我看,现在宝玉和兰哥儿进学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只怕这个月的春闱,宝玉和兰哥肯定会有更好的喜报。”

王夫人听在心里,自然格外安慰,于是让丫头去请宝玉过来与王仁见面。

宝玉虽然和王仁的志趣很不相同,但是有一个很相同的就是,原先都不喜欢去家学读书。但是知道王仁从金陵而来,宝玉最想知道的是王仁一路来京的见闻趣事。

眼下的宝玉,原本是最喜欢玩乐的少年公子。当初搬进大观园时,那是何等的潇洒得趣!大观园里有众多姐妹结社吟诗歌作画下棋,怡红院有十多个可人的丫头一起撕闹,在外面,还有薛蟠柳湘莲冯紫英赖尚荣琪官这么一些朋友,几乎天天如神仙一样无忧无虑。

可是现在,自从迎春出嫁,众多的姐妹也先后烟消云散,原来喜欢的好友,也一个个都生疏难见难聚。今日王仁特来府中,所以宝玉倒有一种急切相见的感觉。

王夫人见宝玉很快匆匆而来,于是道:“宝玉,你仁表哥今日特意来看我们,他以后要留在京城长住了。”

宝玉听了,看着王仁道:“表哥,我还以为你回金陵没有这么快回来呢,没有想到这么快。不知道表哥以后准备做哪行营生?”

王仁道:“我已经买下了两个铺子,一个租给别人,一个自己想开一家酒肆。宝玉,我这次从金陵带来了一个好厨子,你以后若是在外面请客,就到我这酒肆来,包你们都会喜欢我那里的口味。”

宝玉听了忙问道:“不知道表哥的酒肆开在哪?我改天一定去看看。”

王仁笑道:“宝玉,这是当然。不过现在酒肆正在整理增修,要到初六才开张做生意呢,你若有这个诚心,等我收拾好那里,第一个请的人就是你!”

王夫人道:“仁儿,你记住,无论做哪行,都要用心些。还有,现在京城虽然生意好做,但是没有一定的背景,再好的生意也难做,你万事要小心,千万别惹事情才好!”

王仁道:“姑妈放心,我知道。”

王仁在宝玉的带领下,第一次尽情地游览了一下大观园的景致,叹道:“宝玉,不是表哥我心眼大,依我看,你们这个大观园虽然不错,但是太没有人气了,让人感觉没有生气。”

宝玉叹道:“我当然知道。去年老太太和太太说这里冷静,让我从这里搬出去,但是我现在倒喜欢这里的清净,所以还住在这里没有搬走。”

王仁道:“我原来不知道这大观园这么大,姑爹只告诉我说这里是表妹们住的地方,所以没有进来逛。现在看来,这里再没有当日的热闹,我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些变故,我当日说什么也定来这里看赏一下。”

宝玉道:“不看也罢,表哥不知道,我现在住在这里,也多数在书房不出来呢,省得看了这些景致睹物伤情。”

王仁道:“宝玉,你不说倒也罢了,你们府上那个四姑娘,真的不见了?现在可有消息了?”

宝玉摇头道:“没有,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再不见人。依我看,四妹妹肯定出家去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庵堂正在享受清净呢。表哥不知道,我们府上,现在不单没有了这些姐妹,就是那些丫头小厮仆妇,都辞退了好些。表哥,现在凤姐姐在金陵现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