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道:“溶哥哥,我的性子是急些,可是,你放心,我心中有数。我刚才说了,你一直怕我不安心,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可是溶哥哥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生分。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从小经历了丧母失父之痛,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呢?”

水溶听了,拥住黛玉道:“黛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承认我这样不妥,可是我真怕你和孩子有省失。我每次在外面,想着你和孩子在家里等我,我就觉得很踏实。我告诉你,昨晚的火灾,烧光了十多户人家,还烧死了三个人,几十人受伤了,近一百人无家可归。不过你放心,难民都安排好了,他们的屋子都会由官府出面一起重建,应当很快可以的。”

黛玉道:“溶哥哥,既然你和太子哥哥都还要去那里,你用这些钱买些吃食衣物给他们。让他们知道,好多人会帮着他们,他们才可以很快从灾难中走出来!”

水溶叹道:“黛儿,你总是那么心善。是不是从小你父母教的?”

黛玉靠在水溶胸前道:“溶哥哥,我告诉你,我很小时候的事情,很多都忘了。可是在扬州有些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里每年夏秋时节,常常有洪涝灾害。每当连续下雨的时候,我父亲都要去江边查看。当有洪灾时,父亲有时日夜不归。父亲常说,当有灾难时,尽量要让少人受灾,因为一家受灾,若是安置不妥,可能会牵连几家。天灾有时难免,但人祸应当可以尽量避免的。溶哥哥,我们少用一千两,不伤我们什么,可是对那些难民不同。”

水溶忙道:“我的好黛儿,为夫明白了,你好好歇息,我一会儿就把你的仁善带去!”

黛玉微笑着看了一下水溶,慢慢闭上眼睛。

申时,忙碌了一天的忠顺王英王还有柳湘莲进宫复旨。

水若阳细看了一下几人呈上的名册,对英王道:“英王,你去刑部传朕口谕,给老太君好好安排一个房间,许一人陪伴。若有亲友来接,不可阻拦。其他女眷,除了金陵王熙凤,五天后均按照宁国府女眷处置法子执行。”

英王又道:“父皇,贾府中有个年轻守寡的节妇,该怎么处?”

水若阳想了想道:“我朝法不责节妇,三天后可以让她出去。”英王领旨退出。

水若阳又看着忠顺王和柳湘莲道:“这贾府抄出的现银不到十万,但是这些价值不菲的物件却这么多?还有违规盘剥借券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

忠顺王道:“皇上,这些应当都是女眷所为,臣弟听说,贾府这些年都是女眷管家。”

柳湘莲也禀道:“皇上,这应当是荣国府大房的人所为,他们没有分家,这些都是在贾赦那边抄出来的。不过,还有一些笨重古董玉器几十件,都注有‘姑苏林家’字样,想必是人存放的。”

水若阳道:“这些东西应当是林王妃家的,林家五代列侯,又是多代单传,林大人将女儿托付给贾府,自然东西也存在那里了。忠顺王弟,你代朕去户部传旨意,贾府抄出的现银,全部拨给京城府尹,让工部尽快派人去那里规划好重建民房诸事,就说朕只给他们两个月时间,无家可归的人到时必须能回到新家。若银钱不够,由户部拨给。抄出的被褥衣服,也都发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忠顺王也领命而去。

水若阳又对柳湘莲道:“柳统领,今日起晚上巡查的御林军,多分几批,小巷道也不要放过,子时后在街上遇上的可疑人员,一律扣押起来,并要有一定的惩罚!”

柳湘莲忙答应着告退。

四月十三日午后,冯紫英将纵火案审查的案卷呈给水若阳,水若阳见果然是贾赦泄愤引起,大怒道:“贾赦数案连坐,多条人命,杀他十次也不解恨,将他和王柳儿霍三关在一起,待王熙凤和贾琏解押回京后再数罪并罚,决不轻饶。紫英,传朕口谕,贾赦和王柳儿霍三,不准任何人看视!其他女眷,除了老太君和李氏节妇,都按照宁国府女眷的处置执行!”

冯紫英忙道:“皇上,那其他男丁呢?”

水若阳惹道:“除了五岁以下孩童可随母赎出去,其他男丁一律不准任何人求情,就是贤德妃的父亲,至少也有治家不严之罪!”

冯紫英见水若阳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却说水溶和柳湘莲两个,因为荣国府被抄家一事,都心里不是滋味。柳湘莲原来和宝玉关系特好,惜春也说过自己从小跟着老太太长大,如今自己却是带人去荣国府执行抄家的御林军统领,虽然皇命难为,可是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