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着,视线在房间墙壁上的巨型全视之眼图腾上停留了片刻,用词谨慎地总结:“我怀疑他可能还有一个同伙,就像手稿里的一样,他们达成了某种长期的合作交易。而且这个同伙才是真正能操控这些寄生体的生灵。”

蒂亚戈略一点头:“看来我们想得差不多。”

他低眉看着面前的文字,指尖在那句旁白底部轻微滑动一下,用一种空白到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的轻柔语调照着念到:“‘可是那么的遥远且无情,祂们的礼物对世间生灵而言,既是祝福也是诅咒’。挺明白的一句话。”

柏妮丝默不作声,不太懂他的意思是单纯指这句话写得很容易让观众解,所以挺明白。还是说,这句话能对做出如此的评价,是因为写它的人看得很明白。

在对着那句话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轻叹一气,将手里的手稿合拢重新放回去,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从未被动过一样:“看起来得去会会这位将的礼物送给格里尔一家的佚名客人了。”

“您知道是谁?”柏妮丝好奇地问,看着他在随意抬手间,一连串水泡似的银蓝光辉迅速将整个房间恢复原状,最后又消失在空气里。

“只是猜测而已。”他说着,左手习惯性地抄进裤袋里,转身去打开房门,对柏妮丝浅笑着说,“来吧,我先送你回去。”

所以,不用一起去找那个“客人”了吗?

柏妮丝想了想,但还是没有问出口,只顺从地点头到:“谢谢冕下。”

“应该的。”

她走出门,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天光昏暗阴冷,到处都是透明的雨丝在缠绕着坠落,湿热的夏雨将这里的一切都浇灌成沉闷到接近颓败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