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噩梦一样的字句宣言, 紧迫地掐住她的咽喉, 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忍不住战栗到头皮发麻。因此,逃离那座礼堂成为了柏妮丝在那时候唯一清晰的想法, 为此她几乎不顾一切。
只是, 就像她从小深信不疑的那样。当她拼命脱离了一个让她倍感威胁的境况后,纷至沓来的绝不会是向好的转机,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比之前更糟,比如现在。
她记得自己是在完全失明的情况下, 被什么人给施加了一道昏睡巫咒。尽管那种程度的巫咒并不能真的让她陷入深眠, 但柏妮丝还是假装失去意识,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带离了礼堂。
一路上,柏妮丝都紧闭着双眼, 通过其他感官来记忆着自己究竟被抱着走过了哪些路,几个拐角, 几条直路, 周围的环境声音变化如何。
渐渐地, 她意识到自己也许是被带到了兰伯特在日落大厦路的住处。来往的汽车引擎声已经变得稀少且杂乱,周围时不时有男女在低声咒骂的声音,还有许多朝他们不怀好意地吹着口哨, 用词粗俗地打趣的声音。
走进旅馆公寓的大门,上楼,转角,再上楼。
柏妮丝很确定这就是之前她和蒂亚戈一起来过地方。
大门被暴力破开,掩盖在墙面图腾上的伪装被不耐烦地撕扯下来。
她迟疑着不敢睁眼,只听到在一阵又轻又急的咒文念诵声后,她似乎被卷进了一个空间极为狭窄的扁缝里,全身骨头都快被压碎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秒,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柏妮丝甚至听到了隐约的规律海浪声,空气里的清新森林草木气息与滚烫阳光同时涌入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