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还没开口骂,傲天近卫军的小辣椒们先把祈典喷了个狗血淋头。

“诸位师弟,务要闹了……”金刚滚看到远方的夜幕中正有一个白晃晃的光点疾速飞来,声若闷雷,笑容一敛,赶紧告诫法字辈的新人:“都严肃点,应该是亲教师过来给我们开课了。”

光点来的很快,在月牙湖上盘旋了两圈,没有落入时轮金刚宝座,反而轻轻巧巧的在法字辈人堆里找了个睡莲叶缓缓降下。

靠的近的都忍不住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也不晓得亲教师用了什么玩意来飞行代步,明晃晃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亮光之刺眼,甚至将偌大的月牙湖也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正当他们双手合什,准备行礼参拜的当口,光球突然熄灭了,一只体大如牛,黑白相间的巨鹤露出了真容,有个英俊不凡的小光头叠跏趺坐在鹤脊上冲着大家嘿嘿直乐。

法字辈被这个光头熟悉的脸蛋搞的楞了一下,擦擦眼,发现真的是宗珩,纷纷大骂:“靠。”

冷眼旁观的老鸟们倒是暗暗吃了一惊,‘吉光羽鹤’目前的市价至少三百灵砂,这个新来的法字辈好生阔气!

“法明,你还真把洞府给卖啦?”那笛照着宗珩上上下下一通打量,目光挂在了那只‘吉光羽鹤’的身上。

“换了几千灵砂,去了坊市一趟,全给花没了。”宗珩用力捋了捋秃瓢上的九粒戒疤,原本龙树大士烙在上面的金澄澄婴火,经过析木神罡切换体质之后,已然全被芭金这种神奇燃料给卷走了,倒省了他不少圆谎解释的口水。

“一天之内就把灵砂全花没了?你,你没了洞府今后到哪儿修炼真元?”

“有什么大不了的,连城山脉方圆几千里呢,哪儿的黄土不养人。”

一帮沙煲兄弟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住了宗珩,谁也搞不懂这个公认的‘多闻第一’到底是怎么想的。

祈典鼓足勇气刚想上来打个招呼,发现宗珩冲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把头一龟,脸带羞惭地潜进了人堆不再露头。之前在巨灵界的时候,他仗着神足通做了逃兵,虽说基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就这么把两位同门丢给不可战胜的强敌,毕竟也有些亏心。

“你是炼气又不是筑基,哪有资格落发为僧?厚着脸皮自行剃度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常凯申嘴上说着话,眉心也绽出一缕情丝,伸到宗珩的秃瓢上,表面上开玩笑一样乱摸乱揉,实际上一贴肉就打入了一道无声无息的意念波:“那个‘黄泉之神’、‘阴焰参树’、‘白毛女’三位一体的宁采君呢?哪去了?她不是跟着你从巨灵界穿回阎浮的吗?”

“你也不是兔妖,给自己弄出一对可笑无比的尖耳朵,难道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宗珩的修炼速度真是惊人,说话间也从眉心同样绽出一缕情丝——将大师兄在他光头上乱摸的情丝连根拔起,顺便在暗中也回了一束意念波:“那妞说了,她被龙树掳走时,家中还有一个重病在床的嫂嫂,兄长又出了远门,所以必须回去照看一阵子,早则数日,晚则一月,必定来摩诃无量宫找你。”

“娘希匹……她还真把自己代入那个白毛女的身份啦?”常凯申大奇:“不来也好,最好永远别来。让她跟在身边,我也缺乏底气,不晓得她说出口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觉得她到阎浮世界来,怀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