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几个熟悉的字眼忽地被提及,太宰治半睁着眼去看中原中也的脸色,似笑非笑地道:“什么啊,中也跑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事,”他有些无趣地轻拍了下怀里白虎的头,看着似是感知到什么的幼崽转着眸呆愣着看自己的模样道:“中也明明是被我带进组织的,现在好像彻底变成森首领手下的家伙了呢,”他拖着音调啊了一声,寡淡着情绪说:“我果然讨厌狗呢。”

中原中也气笑了一声,看了眼说出这话来挑事的太宰治,可他瞥见对方的神色又心头一跳,于是火气又被败了下去,干部沉下脸来质问着:“你这是什么表情?”

太宰治的脸上显出的,是极为冷漠、偏着点好似和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的神色,他垂着视线去揪幼崽头顶上以白色为底张扬显露着威风的黑纹,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话,有意无意地,他说:“中也,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我想先算计森先生呢?”

他抬起眸来,嘴角扯着点带冷意的弧度,眼神也像是在看什么无生命的物体一样极冰冷地注视着□□的重力使:“怎么就不是,那个人特意想来愚弄我呢?”

他声音极轻,似是在单纯的自言自语,连说出的话里也没有半点疑问句该有的上升语调。

中原中也皱着眉去看太宰治,隐约从这三两句话中察觉出什么,但那份异样感又稍纵即逝没被他给抓住,于是干部极为不爽地回着:“我可不知道你又在和首领那家伙打什么来回。”

钴蓝的眸没因着太宰冷下来的视线而露出什么怯意来,中原中也抬起眸,忽地显出一份少年张扬的气度,他直视着不躲开他视线的太宰治最后道:“我也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反正就一句话,别把你们现在的纠葛扯出来影响到组织。”

他抱着胳膊,先前抬起来抵在墙上的脚微一使力地去踮了下墙壁,然后借着力让自己双脚落实站稳在地面:“总之我就要这一个结果,随意你和首领去玩那些烦人的心计,只要不影响到组织,我就不会去干预,但是,”他边说着边向门口走,说到末尾站在面前关好的门前停了下。

白虎因着‘哐’的一声巨响从太宰治臂弯里探出头来看是什么闹出的动静,紫金色眸里映出重力使缓缓收回脚的影子,被一脚重踢的门嘎吱一声倒了下来,掀起点不轻不重的尘土,幼兽看着漆黑的身影转过来,钴蓝的眼眸里带着点冷意:“如果因为你们的矛盾闹得组织内部开始混乱起来,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太宰治耸了下肩,两手伸出在身侧摆了个‘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姿势,他盯着中原中也抱怨地说:“啊啊!中也!你耍帅也没必要把我的门踢成这个样子吧,”他的视线在地上扫了一眼,似是心疼地嘀咕着:“你看你这一脚下去,我的门都被踢成好几块了!”

中原中也分分钟就又被太宰治这极欠的语气惹得一肚子火,他硬是忍着没翻出白眼,绷着脸抛下一句“大不了算我账上”后看见太宰治脸上一副得逞后的得意模样,啊,这家伙,果然和之前一样让人恼火,中原中也咬了咬后槽牙,干脆踩着重重的步子直接率性地离开了这每次来都让他极不爽的鬼地方。

太宰治盯着他的背影,脸上那些表情一寸寸变淡,一直到面无表情的程度,他垂着眼去看叫了一声后发出一两声不明意味低吼的幼兽,幼虎先前眸中显出的浅紫之色已然没了痕迹,它睁着莹黄的竖瞳,像是在等待少年的话语似的,于是年轻的干部就被幼兽这样一副模样给取悦了些,他轻轻笑着,伸出一只手抵在小兽的额:“没必要显出这样的敌意来。”

“中也只是变成了组织的忠犬罢了,”他眼眸里有什么雾气在起起伏伏着,“嘛,毕竟他原先也对‘羊’那么重视。”

“算了,反正他也要被调到国外去,不会被森先生寻些什么理由来差使。”

白虎看着他,困惑地,低低嗷了一声,依旧是偏着点奶音的,不同于其他人在面前时显出的些许兽性,它埋着头去蹭了蹭少年的手,嗅了嗅又凑近了太宰治右手虎口那处未消淡的咬痕,他蹭了蹭,又亲昵地舔了舔,好像在模仿太宰治先前捏着它左爪那般——它把这当作一种亲近的接触。

虎口那处传来着温热的潮湿之感,太宰治被那阵湿热感引得断了些思绪,他低头看着幼崽的亲近之态,有些好笑地抓着它的颈部提了起来,他看着白虎恢复着变回原先紫金偏着柔和的眸。

“啧啧,”太宰治盯着它的蠢脸有些嫌弃地说:“比起现在这副蠢样子,你刚被我带回来的时候不是挺有凶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