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太宰治下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就看着幼崽这一副想要扑过来的模样,“太让我失望了!”他出声极不逊地训斥着,也不去想幼虎是不是能听懂,原先伸出的食指上手就对幼崽的头一顿猛戳,“你这家伙的野性都去哪了?!”

他的食指抵着幼虎的头,感知到指尖那处传来抵抗的力道后又瞪大了眸显出点不满来:“尤其是现在,身为我太宰治手下养出来的白虎,担着这个名声怎么能一副蠢样!”

白虎动着脑袋摇晃着要脱开被太宰治那只手指戳的地方,可它往后缩太宰治就跟着它往后退,它往前顶又正正抵着手指向前,不论它是晃着脑袋左移还是右移,太宰治指尖总是牢牢实实戳着它额头,幼虎被抵着心生起逆反心理来,太宰治在他身前嘀嘀咕咕说着它听不懂的话,于是幼虎冲着太宰治张着口亮着犬齿发出了‘哈’地偏带点野性的一声。

它的犬齿早比最开始要锐得多,在后来每次撕扯着生肉作食物的时候,亦或太宰治刻意惹它躁动着来咬自己的时候,那双犬齿在不经意间变得越发锐利,早不复先前的圆钝,太宰治嘴上说是那么说,脸上显露的嫌弃也不作假,但幼虎到底还是孟加拉虎,野性又未因为碰上太宰治这样能四处折腾它的家伙没被家养着褪去,太宰治这段时间天天闲得不去费心管那些报告,一门心思想钻研着去看这家伙犬齿是怎么个变化情况,隔一阵就亮着眸子要上手去掰开幼虎的嘴去看看,每每看到有进度时才满意地点点头退下。

白虎是生性桀骜的兽类,骨子里的野性又特意被太宰治不时刺激着,哪受得了人类这般闲来无事就凑近来掰它的口,可到底太宰治是同其他人不同、偏着点特殊的家伙,索性在咬了几次后就随他去闹,太宰治捏它的爪子它不恼,太宰治掰它的牙它跟着叫一声,太宰治提溜它的后颈带它出去溜达它也不像最开始抗拒,太宰治扯它的尾巴……就算把太宰治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幼虎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挑衅,它本能地立起耳朵低吼一声冲着太宰治的怀里像颗炮弹一般猛撞着,它拿爪子探出点爪尖去搅乱干部的西装衬衫,太宰治没说过痛,它便也就不知晓爪尖有时会透过白衬衫扎进对方的身体,但一两次嗅见零星的血味后它就把目标定在太宰治披着的那件漆黑外套,它爪尖滑在大衣上不时发着呲啦的声音,看着太宰治在一旁惊叫着过来要抢又咬着外套跳跃着跑到另一边……

太宰治到底是要不同于其他人的,白虎不会再对其他的人再露出那样的玩乐来,不会对其他人露出肚皮,不会伸爪时提着心神半缩爪,不会对其他人发出幼崽本身依旧带点奶里奶气的嗷音,也不会这般再任其他人来接近自己。

偶尔太宰治不在的时候,黑西装黑墨镜的家伙要来送食物时,白虎的幼崽总是自对方刚现身开始就低低吼着,它防备地过分,在自己周边没有太宰治时出现陌生人的气味后就陷入极戒备的状态。

眼见着幼崽露出点凶性,干部在心底哦吼一声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可没等他继续戳起幼虎的脑门,干部的办公室就响起了敲门声,太宰治移着眼去看了眼那扇门,视线打了个转儿在空中飘忽了一下才拖长着音调:“进来。”

他抵在幼虎额间的手指忽地就收了力道,白虎似是感知到什么去循着方向看少年时,正巧撞见鸢色沉沉的一瞬。它歪了歪头,下一刻就被太宰治松了后颈前肢踩到桌面之上。

“干部大人,”咯吱一声推着门进来半步的下属微倾着身道:“首领传召。”

下属没抬眸去看干部那边是什么状况,跃出半步踏进门内属于□□最年轻干部的区域后整个人都极为拘谨,他无声息咽了口唾沫,缓了下心神沉声补充道:“是首领刚下达的命令。”

太宰正因着被打乱‘要把孟加拉虎变得更像自己想象中那种英勇发展’的计划而有些心烦,极不客气地拉长音调质问着:“啊,森先生又要找什么事给我?”

他似是心烦地抓了抓头发,脸上也没怎么掩饰那阵被催促的不爽,拖拉着步子从自己座椅上起身,一转眼看见脚下在自己腿边扒拉的白虎,便随手抓起揣在怀里懒懒散散准备着开始向顶楼走去。

他用着一如既往极随意的态度,扯着一般人被打搅后烦闷的正常表现,从下属身边经过的时候轻瞥了一下对方依旧低垂着没敢抬起来的头,于是就又笑起来收回抬起的步停在下属身前。

“怎么了,”太宰治单手托着幼崽,微俯着身,显出一副少年好奇的模样去看下属垂着的脸,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带着点任性的语气胡搅蛮缠说:“你这副样子让我会觉得首领是来找我问责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