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还没听说哪个闺女有聘礼哩,要不,要不……”
赵兵伸出手握了握余家闺女的黑手手,声音有力地说,
“说吧,啥条件。”
余家闺女,显得还挺不好意思的。又像是动用了一生的大力气,才轻声地说,
“我上头就有个哥,还有个爸和妈,他们还没穿过厚棉袄哩。能不能,给他们每人件袄子呢。”
余家闺女余有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低着头,没再说一个字了。
赵兵仰着头把眼泪倒进了眼睛里头,用力“嗯”了一声。
赵兵最后啥话也没说,就说了两个字。
“等我。”
余村因为太穷,没有什么结婚礼,聘礼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那天上的星头上的月。
胡小弟把自己身上所有藏的糖,都分给了余村的小孩,好多孩子,居然连糖都没吃过。
不会剥糖纸,一口气放进嘴里,也没觉得难受。脸上露着笑,会和惊讶的胡小弟说,
“甜。”
等赵兵开着车离开余村的时候,除了赵兵的绿军服还在,其他几个人的棉袄都送到村里头了。
温大舅舅,叹了口气。
“唉,我是想帮,也下不了手啊。”
胡幽是有法子,可她现在也还不能说,得和符生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