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奶奶用鼻子在酸菜上使劲闻了闻,没闻出一丝丝油味来。胡奶奶终于合上了嘴,把旁边这个好像是专门穿了件好衣服的城里头当官的看了看,这才慢慢地说,
“亲、亲家啊,你鼻子可真灵。”
其实胡奶奶啥也没闻出来,而且她还又揪了一块口玉米饼子,粗拉拉的剌嗓子不说,根本吃不出啥甜味。
“吧咂”了两下嘴的胡奶奶,又拿起筷子,慢慢地吃起酸菜了。
胡幽看着都想笑,硬是忍着没笑出来。
这两年胡奶奶也是天天的好吃好喝的,估计是早就把没滋没味的酸菜忘了,更别说粗得感觉能剌坏嗓子的玉米饼。
胡幽觉得二嫂未静做得太好了,一个搁了点猪油的炖酸菜,还有一个放了丁点糖的玉米饼,就把吴家父女吃得差点连盆都啃了。
大概确实是未静现在做饭好吃,粉条也是自己压的土豆粉,还有软绵的土豆。
可是胡幽是没有啥胃口,坐在炕沿上,从炕桌上摸了把瓜子。胡幽看着胡爷爷和胡大伯都吃得挺香,看来以后都得这样了,时不时要吃些玉米糊,不能净吃好粮食和肉。
胡幽这头看着他们吃饭在乐,而桌子上放的酸菜盆,眼见着都下去了。
吴老头饭量不错,大碗吃了三碗的酸菜,六块玉米饼子,一抹嘴。冲着已经沉默不语的胡奶奶看过去,
“哎呀,胡家的老太太,我现在得这么叫你了,我们以后可不能再叫亲家了。”
敢情这位是刚才吃得顾不上说话,现在有空了,第一句就是要把这个事定下来了。
胡奶奶大概觉得自己今天受了不少气,“碰”地把碗用力丢在桌子上了。
本来就没吃好,有着一肚子气,胡奶奶用力哼了一声,
“不叫就不叫,一个烂酸菜你都能吃这么香,你这种亲家倒贴我钱我都不稀罕。呸。”